不疼!”,霍一飞摇摇头,周进自然知道他是在嘴硬强撑,“不疼?还出一脸汗!趴那我看看!”说着一手拉了霍一飞趴伏到沙发上,一边取了伤药坐到跟前,霍一飞见他是要给自己上药,连忙转过身欲拒绝道,
“进哥!那个,我自己抹药就好了!”
“别得瑟!你自己怎么抹?够得着吗?”周进轻声呵斥,一把打落他伸过来抢药的手,按着他后腰一边就要拨解牛仔裤的腰带,霍一飞不肯就范,用力的挣扎一边嘴中讨好,“进哥,真的不用了,以往我不也是自己抹的?!天不早了,你教训我这一顿肯定也累了,早点歇着罢!”
一边说,一边使出招数支摆周进摁他的胳膊,这会儿他是知道周进已经消了气儿,肆无忌惮放纵起来,周进一时还真拆解不过,被他瞅找个空隙,后肘虚晃一顶,趁周进来不及摁自己,一跃从沙发上跳起欲逃,怎奈臀上伤痛难当,行动不那么灵便又被按了回来。
“行了别乱跑了!你愿意自己抹就自己抹!”周进有点无可奈何,他也知道霍一飞是害羞,孩子长大了,即使是和最亲近的人也不愿意暴露身体,索性不再去勉强他,留下伤药自己去洗漱,走开几步想想又回头嘱咐,“自己抹好了啊,听见没有,身上带伤别洗澡了,当心感染!”
“啊!知道了!”霍一飞应付,其实等周进走开,他还是阳奉阴违。晚上虽然抹了伤药,但疼痛并没有因此有太大的减轻,霍一飞趴着床上昏昏沉沉挨了许久才慢慢睡着,一夜无梦。
第二天中午,好友廖宏斌打来电话,一张口便问,“怎么样?挨打了没有?现在在哪家医院啊?”边问边嘿嘿的坏笑着。
霍一飞回敬他,“给我滚远点!你就那么盼着我挨打进医院啊?”还是被你家老爷子伺候了,想我去陪你?”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我说,你真没事?你要是没事啊,中午过来我这儿吃饭!我新请的厨师,今天弄一地道法国菜!”说起吃廖宏斌兴致勃勃,“来一起吃吧!”
霍一飞摇摇头,“你自己吃吧,我不过去了!跟我老大在一起,一会要陪人吃饭呢!下午还得去墓园。”
“哦,对了,我都忘记了,今天是15号,你阿姨的忌日。”廖宏斌拍拍脑门,经霍一飞提醒,也想起来今天的日子,当年他这位所谓的“阿姨”,也就是霍一飞继母吴影去世的时候,自己还帮着张罗过后事,一转眼已经五年了,念及到此,廖宏斌不禁一翻唏嘘。
霍一飞和他这个继母感情很好,他从记事起,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据说在小一飞刚生下不到一个月,她就趁着家人出去买东西的间隙,卷了两件衣服匆匆离家而去,从此再没有回来,用霍父的话说,那女人是跟着别的男人私奔了。
但廖宏斌更相信她受不料霍一飞那暴虐父亲才离家出走,他俩从小朋友,多年在一起长大,廖宏斌陪着霍一飞没少见识他父亲的暴戾成性,喜怒无常。
还记得有一次,那时两人都还只有7.8岁的样子,小孩子都难免贪玩,但是小一飞从来没有这个权力,每天放学后他都被父亲早早的圈回在家里替他做家务,而他自己则总是翘着腿悠哉的看电视。
只有那一次,放学的时候,霍一飞告诉自己,今天他不用赶着回家,父亲过生日,领了一帮朋友在家喝酒,怕他在家捣乱,打发了外面去玩,两个孩子得了自由,漫山漫野的乱跑,玩得尽兴忘记了时间,知道夕阳斜落,才起来往家走,廖宏斌因为要取书包,便跟了霍一飞同回家。
到了门口,小一飞掏出钥匙费力的拧开门,廖宏斌跟着迈进门来,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酒瓶堆了满地,屋子里正中间麻将桌上,霍父领着三个人正快活的打牌,四只燃烧的香烟熏屋子乌烟瘴气。
霍一飞进去怯怯的叫了一声,“爸,我回来了”,因为父亲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小一飞对他十分惧畏。
霍父似乎对此不满,推开椅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到儿子跟前,张口酒气,“我不是叫你买花生米回来吗,你买哪去了?”
霍一飞一听这句话,脸色都变了,被父亲逼问的后退两步说不出话来,他玩得太过开心,真的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平时不犯错尚且挨打,更何况是忘了父亲的交代惹得他不顺心,都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毒打。
果然,霍父见他拿不出东西,知道是没有买,当即火了起来,“手!手伸过来!”霍父恶狠狠的说,看着小一飞颤颤的伸出右手,一把抓过了,将手指夹着的香烟很狠按在孩子娇嫩的手心里。
霍一飞“啊!”的惨叫一声,愈往回缩手,然而被父亲铁钳般卡着,如何能抽得回来,霍父拿了烟头只是不断的烫他,一边嘴里叫骂,“小孩崽子一点记性也没有,让你没记性!让你没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