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什么特别想采访的人吗?我被问到这个问题。努力掰着指头数,好像也没几个。邱礼涛可能算一个。2022年底看完《拆弹专家2》我就挺期待这事儿。
能够用砰砰砰、叮铃咣啷的大场面创造一个巨大的寓言,让观众各取所需,各自理解,是一种了不起的创作力。我好奇这个人如何认识自己的表达。但邱礼涛显然不是会对此侃侃而谈的人,这对他来说可能有点难为情?
总之,太正儿八经、一板一眼的问题,他通常会说“没想那么多”“这么想就拍不了电影啦”。比如说到无政府主义——他纠正为安那其主义,就要说这定义太模糊,不知道每个人说这些词时具体在说什么。
邱礼涛肯定不会“想得那么少”,这是我看他执导的电影《性工作者十日谈》时的感受。对于小姐的处境,那部伪纪录片有很多来来回回、刀光剑影的台词。它们不是“端着”的表达,充满了市井的机敏、思辨和嘲讽。挺聪明,也挺让人难为情的,像是衣服被人扒掉了。邱礼涛不喜欢明确的东西,功利一点说,灰色和模糊的容纳度当然更高,你可以说他粗糙,但帮他丰富语义的东西有那么多,找谁说理去。
最开始看《莫斯科行动》我喜欢这种松快感——很多别人要花心思铺陈的东西——比如这个人物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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