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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图:LOFTER@摔饺的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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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我已迷上门口的老头”这句梗开始流行以前,网友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老男人的魅力。就像在《巫师》游戏中,我们喜欢的是一个年龄过百,一边狩猎怪物一边以自己的方式来收取报酬的白狼杰洛特,而在《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中,我们会因那个终于为亡妻特雷西娅复仇、在倒下的白鲸尸体面前,以哽咽而苍老的声音说出深爱誓言的威尔海姆而触动。在这些老男人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吸引着我们。

这样的角色总会让我想起末世废土题材的大叔,在每一个糟糕的时代,能够给人以放心和依靠的总是那些老男人,他们不仅心态淡定,同时还能凭借自身细腻的情感洞察力,宽慰那些在动荡中慌乱不安的心。在矿石病肆虐的泰拉世界,道理同样如此。

玩家们之所以操心整合运动的去向,规划塔露拉的谋略,甚至思考罗德岛未来将会遇上什么样的敌手,其实只是在困惑这个黑暗时代能否拨云见日,迎来真正的光明。悲伤、流血和牺牲最终将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在无法得到答案的迷思中,半生戎马的老将军赫拉格的到来,事实上给玩家以及众多的罗德岛干员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作为感染者,老爷子继承了阿撒兹勒诊所,同时饰演着慈爱爷爷和温柔父亲的角色,为那些战乱中流离失所感染矿石病的孩子们搭起一个家,尽管不懂医术,却始终以如山岳般厚重的脊背和挺拔的身躯挡下可能的风雨,温柔细腻地给孩子们讲述睡前故事。

铁血军人以及柔情大汉的双重形象,使得赫拉格与很多因为遭受不公对待而加入的干员们不同,成熟持稳的他虽然同样是玩家扮演的博士的追随者,但相较于还在迷茫中摸索未来规划和人生目标的其他干员,赫拉格经历的人生让他早已跨越了这一阶段。

战争会屠戮生命,因而赫拉格厌弃战争,但生存却无关善恶,所以赫拉格愿意为此挥动武器。这正是赫拉格的执剑之道,也是他在放弃军人身份后仍旧继续战斗的理由。从高度上来看,赫拉格的信念与罗德岛谋求感染者与普通人和平相处的理想本就是同等的,如果说每个人都只是想普普通通地活下去,这也正是生存的本质。
赫拉格这些观念的由来,与他的军旅生涯不无关系。

很多人在老爷子的语音档案中看到了厚重和力量,但这些沉甸的话语并非无由而生,而是只有经历过战争和变故的人才能够对世间纠缠不清的命运给出的通透和明悟。在将往事真正转化为内心的信念以前,赫拉格同样经历过低谷。
与许多的乌萨斯人一样,赫拉格忠诚于他的祖国和陛下,因此早早进入了军队。先皇的理想感召着像他和爱国者这样的年轻人,鼓舞他们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并深以为祖国挥洒热血而自豪。然而先皇的离世、帝国政坛的波谲云诡,使得乌萨斯国内逐渐蒙上了难以散去的阴云,感染者政策越发强硬,排感染者运动愈发高涨。

在一场针对帝国叛徒的剿灭中,赫拉格面对的是一手策划了乌萨斯帝国失败的挚友,或许在那时候,赫拉格更希望做的事情是向挚友寻求一个答案,质问他为什么会从一名军人成为帝国的叛徒。但是在最终以乌萨斯军人的身份见证叛徒的殒命时,赫拉格接过的仅仅是友人递过的刀刃,在接受友人嘱托给他抚养的女孩奈音后,兴许赫拉格真正明白了友人想要传达的话语,那是托付在刀刃上的理想,是希望通过反抗腐朽的帝国高层、来为感染者们赢得一隅生存之地的渺小期望。可即便如此,赫拉格也未能明白往后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存活。

再后来,便是阴差阳错地接过阿撒兹勒诊所。无论中间经过如何,管理诊所确实成为了那一时期赫拉格寻得的庇护,在本分地守住自己乌萨斯的臣民身份之余,探索为友人、为友人托付给他的小女孩奈音,以及为众多被乌萨斯政策迫害而死的感染者们赎罪的可能。遗憾的是,诚如第一章剧情中罗德岛对阿撒兹勒的评价,阿撒兹勒诊所本身代表的是一种希望在普通人与感染者的夹缝中生存、不愿意采取过激手段的理想,正像那个无法摆正自己乌萨斯人身份、亦无法放下受苦受难感染者,刚刚从军队退出的赫拉格。
在激进的乌萨斯人眼中,阿撒兹勒是对于帝国的背叛,而在激进的感染者眼中,这仅仅是乌萨斯人虚伪的温柔。所以在切尔诺伯格动荡的间隙,从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将诊所毁灭了。

赫拉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带着早已转移的孩子们寻求一个新家。我们无从知晓那只手是什么,正如同操作一切的抑制力,决定着所有人的命运。除非跨越深黑世界,在道路的尽头将制造仇恨的根源斩除殆尽,这片大地的悲剧将永远不会迎来尽头。这场变故极大地刺激到了赫拉格,因为在切尔诺伯格与爱国者碰面以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打算成为罗德岛的一员。不为帝国、不为正义,只为了最平凡的生存。

年少时,赫拉格满腔热血加入军队,并在其中建功立业,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深入乌萨斯这台战争机器,也正因如此,当腐蚀一切的剧毒在乌萨斯帝国的脏腑和血肉中蔓延时,赫拉格毫不自知,依然作为乌萨斯的忠诚将领鞠躬尽瘁。或许友人的牺牲警醒了他,却也使赫拉格清楚地意识到,曾经为他带来辉煌的功勋,不过是堆积的鲜血和白骨。

他终其一生也不愿意踏足乌萨斯的土地,这既是对过往的决裂和对战争本身的摒弃,同时也是对这纠缠不清的命运的感慨,上至乌萨斯的皇帝,下至议会、医学大臣以及巫师,甚至普通的军队成员,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战争机器本就如同历史车轮,推着他们滚滚向前,矛盾纠缠的大地分不清孰对孰错。或许唯有从此远离,才能真正将赫拉格年少热血时内心憧憬的伟大国家,留在最深的幻想中。

像我这样无法背离过去、同样也没有明天的人,会为你们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们很多人都记得这句话,却未能理解老爷子目睹的到底是怎样的风景。为了清楚地认识世界,为了证明自己行事的正义,很多人都付出了沉重代价,以至于最后难以认清其中的自己。内心良善的赫拉格,于是选择为他人而活,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在爱吃桃子之余,也希望大家能多多关爱我们的老爷子赫拉格,任何成熟稳重、以及轻声细语的温柔,其实都有一段曲折难言的成长故事,老男人当然也不是与生俱来,在喜欢这样一位有故事、有内涵、心地善良的老爷子的同时,也希望大家都能够多多关爱他。
最后祝愿大家都能抽到老爷子,也祝愿老爷子能够在罗德岛找到自己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