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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宠文 身娇体软小美人X占有欲超强霸总 《双重生,占有欲超强的霸总的心尖宠》 南满🔻霍占洲

1 年前

“还要逃吗?”

男人低下头看她,嘴角扯出凉薄的笑意。

雨夜,风声凄厉,头顶的灯映在地上一片惨白。

南满浑身湿透,裙子黏在身上,显出身体的轮廓,她不停地发抖,却咬紧了牙一句服软的话不肯说。

男人站在她面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表情冷漠,高高在上的姿态。

手中牵着的两条德牧朝她凶猛地吠。

“还要逃吗?”男人低下头看她,嘴角扯出凉薄的笑意。

南满猛地抬起头看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嘴里逼出一个字:“逃。”

男人手中的力道微松,那两只半人高的狗朝她面前跃起——

南满闭着眼,脸色惨白,身体颤抖得厉害。

两只德牧离她很近,她甚至能闻到狼犬口中的异味。

胸口涌起一阵恶心。

“还真是倔强啊。”男人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黑衣人走上前来。

“看你的人是宋妈,既然‘照顾’不好人,也不用在这一行干了。”

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切断了一家人的生路,宋妈家里穷,指望着她挣钱,这次南满是给宋妈下了安眠药才逃出来。

宋妈对她好,她不愿意连累宋妈。

但她没办法啊。

“霍占洲,你混蛋!”

男人嘴角微微翘起,有雨丝飘在他的睫毛上,他低头看她的时候,竟有几分多情。

“现在肯说话了?”

他扔掉手中的伞,把德牧交给了下属。

弯下腰,粗暴地把她拉起来,俯身吻上她的唇。

或者,那根本算不上吻,那是一种撕咬,男人的怒气铺天盖地,恨不得把她吞之入腹。

那天满上,南满被折腾得很惨。

霍占洲抚摸着她赤/裸的腿,动作轻柔,面色却冷戾:“再有下次,你这双腿就保不住了,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就不会想着要逃跑了,对?”

南满蜷缩着身子,她知道,霍占洲说的话是真的。

***

“咚咚咚!”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把南满惊醒。

她睁着眼,仿佛还沉浸在那种恐惧之中。

后来,她的腿真的受伤了,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砰砰砰!”

敲门声更急促了,南满擦了擦额上的汗,一下床,步履几乎不稳。

打开门,宋妈站在门口,一脸的着急:“小姐,你快去看看先生,他喝醉了!”

没等她回答,便被宋妈给拉了出去。

“先生不愿意别人近他身,小姐你去看看。”

霍占洲有洁癖,他不喜旁人近他身,唯独南满是个特例。

南满被宋妈推进了霍占洲的房间,手中还拿着宋妈给的蜂蜜水。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酒气,宋妈把门掩住,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却有些凝滞。

霍占洲躺在床上,领带被扯开,不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她很少见到这样的霍占洲,霍占洲一向是强悍的,从不会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以为这个男人是无坚不摧的。

南满站在门口,离他很远,眼中带着点探究,就这样看着他。

她不知道重生回来的霍占洲为什么会伪装自己,以此来接近毫不知情的小南满,但她实在怕了前世那个喜怒无常的霍占洲。

南满心里暗下决心,不能让霍占洲知道她重生了。

不然,她就真的走不掉了。

就在她思考着对策时,霍占洲睁开了眼睛,昏暗的灯光下,他远远地看着她,嘴角微扬,眉目含情。

他是个好看的男人,温柔起来,没几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攻势。

“过来。”长年身处高位,这两个字也带着极淡的迫人气势。

南满沉默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霍占洲不满她的疏远,伸出手拉住她的手,一使劲,南满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南满脸搁在他的胸膛之上,都能感觉到一片震动,她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霍占洲仿佛没发觉,懒懒地看着她:“怎么了?”

南满一激灵,小南满是不害怕霍占洲的,在小南满眼中,这是她的恋人。

她想离开,就只能先降低霍占洲的防备。

尽量柔化自己脸上僵硬的表情,她支支吾吾开口:“我来看你。”

霍占洲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在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眼中划过一丝冰凉的审视,宛如紧盯住猎物的狼。

感觉到他手中力道的减弱,南满飞快站起身来,她现在觉得刚才被他手拉过的地方,仿佛有风刃割过,又冷又疼。

南满赶紧把宋妈给的蜂蜜水倒在杯子里,她能感觉到霍占洲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骨子里的惧怕让她手有些颤抖,即使一个劲说服自己,现在霍占洲没暴露本性就说明,他还不知道她是重生的。

她不可以露出把柄。

但一个不小心,“啪啦”一声,杯子摔在地上,蜂蜜的甜晕染了些许空气。

她不敢看霍占洲,怕接触到他怀疑的目光。

南满蹲下身,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住唇,开始捡玻璃碎片。

耳畔,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霍占洲下床了。

南满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黑色的皮鞋停留在她的面前,他踩住了一块碎玻璃。

南满手一缩,指尖传来轻微刺痛。

他扶起她,声音低沉温柔:“乖,别捡了,去休息。”

他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胳膊,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赤热的温度。

胳膊上的不适很快传遍全身,他话一说完,南满就兔子似的跑出了房间。

霍占洲看着虚掩的门,手抵住唇,低低地笑了。

鼻间还萦绕着她的味道,真是,让人留恋啊。

皮鞋踩过一地的碎玻璃,细微的噼里啪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营造出几分惊悚的气氛。

南满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全是刚才的梦境,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刚才霍占洲的视线黏在她身上的感觉。

仿佛被一条正在吐信子的蛇盯住,让人不寒而立。

今天周六,从小南满的日记中,她知道,现在的她还在上大学。

霍占洲没有阻断她的学业,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

这也是南满不敢暴露自己秘密的原因,她想去上学,实在太想去了。

南满这一满上都没睡着,后半夜,她拿着手机,翻看着相机里南父的照片。

这时候,爸爸的身体还很健康,重回到五年前,她一定要好好照顾爸爸。

她打了好几次南父的电话,都是在还没接通时就挂断。

她不能让父亲再次成为霍占洲威胁自己的手段,她最爱的父亲,值得世间最好的对待。

就这样,时间也过得很快,天蒙蒙亮起,南满闭着眼,她不想去见霍占洲。

宋妈尽职尽责,八点的时候,敲响了她房间的门:“小姐,起床了,先生在等你吃饭。”

霍占洲已经坐在了桌旁,初升的太阳光暖暖的,照在男人的头发上,冷血动物似的人也沾了些暖。

南满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南满沉默地拿起筷子。

“汪汪汪”一阵犬吠声传来。

南满手一缩,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那两条熟悉的狗被人牵了进来:“霍总,小黑来了。”

那两条凶猛的狗有个相同的名字。

霍占洲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饲养狗的人便把狗牵到了南满身旁,那里摆着两个狗碗。

南满不敢看这两只狗,这是她的噩梦。

后来这两只狗亲手被霍占洲杀死了,他是一个冷血的人,对着养了两年的狗依然毫不留情。

“汪汪汪!”两只狗看见南满,一个劲地朝她身旁跃。

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齿,让人看了渗得慌。

宋妈倒不怕:“小姐,小黑这是让你去摸摸它。”

原来南满很喜欢这两条狗,和它们相处得也不错。

南满使劲摇头,捏住筷子的手已经全是冷汗。

小黑见南满不理它们,只好自己去吃饭。

南满小腿微微颤抖,被狗咬的感觉在此刻又那么鲜明,满地的鲜血,她疼得快要晕厥。

狗的狂叫声,兽类绿油油的眼睛,眈眈地盯着她她,原本不怕狗的她,自那以后怕得要死。

南满坐立不安,手紧紧抓住衣角,仿佛下一刻就要逃跑。

霍占洲嘴角含着不知名的笑,看见她害怕的样子,仿佛施舍般说道:“过来。”

南满再顾不上其他,拿着自己的碗就朝霍占洲那边走去。

她只想离那两条狗远一点,霍占洲却拉着她坐到了他的身旁。

他的手轻搭在她的肩上,仿佛只是不经意。

“不喜欢今天的早餐?”他淡声询问道。

南满摇了摇头,低下头喝了一大口牛奶。

嘴边上沾染了些牛奶的白,霍占洲伸出手给她擦干净。

指尖微凉,滑腻的触感,让人想起某种可怕的爬行动物。

南满瑟缩得更厉害。

“冷吗?”

她摇摇头。

霍占洲手微微用力,把她圈在怀中,声音满足:“这样就不冷了。”

南满咬着牙,使劲克制住自己推开他的冲动,她感觉更冷了,他的胸膛仿若冰雕。

霍占洲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楼主她肩膀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宛如一个温柔情人。

但极黑的眸中却格外幽深,他看着她柔软的头发,眼神餍足。

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乖,非要他使出手段逼她,她才能来到他身边。

“不是说想去公司看看,今天跟我去。”这不是询问,只是冷淡的通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大概率写这个,感兴趣的小可爱预收下叭,点进专栏可见~

《在妖怪小学当老师》

一开始,易瑶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老师。

可没想到,学生居然全部是妖怪。

易瑶.冷漠脸:我现在离职还来得及吗?

校长:亲,你已经签了合同了哟,未满一年要付违约金的。

小妖怪:我们超凶的,会吃人!

易瑶瑟瑟发抖:可是你们今天的古诗没被背完。

体育老师:滚回去背古诗!

小妖怪们:嘤嘤嘤,江老师暗恋易老师。

易瑶:暴躁得想打妖怪。

体育江老师:那个,他们说的是真的……

期末时:

易瑶拿着语文书走进教室,一本正经脸:体育老师生病了,这节课上语文。

小妖怪们:你胡说,江老师下课还在打篮球。

下一刻,江廷杵着拐棍走进教室:对,我生病了。

小妖怪们:嘤嘤嘤,江老师和易老师什么时候分手,我想上体育课。



☆、如愿以偿


霍家在海城是数一数二的豪门,霍占洲的父母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双双遭遇车祸死亡,霍氏企业虽然是霍占洲父母一手创办,但霍家人口众多,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况且那时霍占洲还在读书,面对这一群狼虎亲戚,毫无还手之力。

他选择了出国留学,人人都知道,他是被流放了。

但是四年后,霍占洲回国,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让霍氏完全易主。

他成了霍氏的掌权人,霍家的亲戚全部被他以各种手段打压,最后一一给送进了监狱。

这些事情,都是南满前世时从霍占洲司机张叔那得知的,张叔希望,她知道霍占洲的年少时的不易之后,能对他多一些怜惜。

但她没有,她讨厌霍占洲到极点了。

一个人年少时的不幸不能成为他以后干坏事的理由。

南满跟在霍占洲后面,他腿长,步子迈得又大,一步顶她两步,她得走快点才能跟上。

心中却惴惴不安着,霍占洲为什么要让她去公司。

这在小南满的日记本上是没有说明的,那一整本日记,都诉说着一个少女最纯粹的感情。

她喜欢的、厌恶的,都用日记的形式一一记录下来。

霍占洲的司机仍然是张叔,这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不喜欢说话,却得到了霍占洲的信任,他向来是一个疑虑心中的男人。

坐上车后,张叔朝他们一笑:“小姐今天也去公司吗?”

南满心神不定,只点了点头。

她坐在离霍占洲最远的地方,但车里空间不大,霍占洲身上的气息传来,南满都觉得压抑,不得不张开嘴小小的呼吸。

她手心浸出了毛毛汗,眼睛看着窗外。

却觉得芒刺在背,霍占洲在看她。

南满僵直着身子,坐得端端正正,像在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霍占洲坐得随意,看着她良久,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耐人寻思的笑,眼中暗潮汹涌。

气氛凝滞又沉默。

连张叔都觉察到了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但他很聪明的什么都没说。

如果只是老实,哪能得到霍占洲的信任呢?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霍占洲走在去前面,南满渐渐升出了一种退缩心理。

霍占洲离她几米远,她走得越来越慢,却看见霍占洲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看她,嘴角虽然是上扬着,却让人感觉不出多少笑意,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南满一激灵,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

他牵着她的手,明目张胆展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害怕吗?”

南满不自在地点点头。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中含着一丝怜惜:“迟早要习惯。”

南满沉默。

他的手长年是微凉的,南满很不习惯和他这样的亲密接触,几乎连路都快不会走了。

他摸她头发的时候,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但霍占洲好像很喜欢对她做这个动作。

霍氏是在海城最繁华的商业区,独占一整栋大楼。

南满性格内敛,不习惯受人注目,但和霍占洲在一起之后,这样的事变成了常态。

她拒绝不得。

霍占洲牵着她的手走过大厅,周围肃静,只听见下属和他打招呼的声音。

南满手小小的挣扎,但却被霍占洲握得更紧,她低着头。

转瞬又被霍占洲给强制性抬了起来,他手捏住她的肩膀,声音低低:“你是我的女朋友,怕什么?”

她不只是怕,也是不想和他扯上更多关系。

她不想有一天和霍占洲分手后,还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曾经是谁谁的女人。

那些人现在没多给她一个目光,但南满可以猜到,他们离开后,背后的人会怎么说。

他们会说她是灰姑娘,酸溜溜感叹她命真好,然后揣测她是不是暖床技术好,最后猜他们还有几天分手。

对于人性的恶意,她上辈子领略得淋漓尽致。

好不容易到了顶楼,南满才松了一口气,忽然发现刚刚她一直把霍占洲的手握得紧紧。

从一开始的想挣脱,到后面不知不觉的依赖。

人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很容易把身边的人当作唯一的依靠。

她一惊,迅速松开霍占洲的手。

霍占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凉凉:“还真是过河拆桥。”

她有些局促,低着头不敢看他。

霍占洲也没有再追究,身为公司的掌权人,他向来很忙的。

他在工作的时候,南满就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她不喜欢玩手机,也不想看霍占洲。

眼睛盯着桌上的盆栽发呆。

霍占洲也没有管她,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南满道了声谢。

她轻轻抿了一口。

啧,好苦。

她皱着小脸,不想再喝。

按道理来说,咖啡应该是提神的,但南满喝完之后,却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她抬头看去,刚好碰到霍占洲的目光,后者的眼中闪着诡谲的光。

她睡着后,霍占洲才起身,动作轻柔把她抱去了休息室。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即使睡着了,她也下意识皱了皱眉。

还真是绝情啊,就这么想跟他划清界限,还自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天真得可爱。

霍占洲低下头,贴上她的唇,动作轻得仿佛一片花瓣落在了水面上,不惊起丝毫波纹。

为什么总是那么不乖呢,非得逼他使出这种手段。

他并未做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她,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深情款款的模样。

南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肚子有些饿。

她揉了揉眼睛,脑海里迟迟想起,自己是因为喝了那杯咖啡才感觉到困的。

外面阳光真好,南满却无端觉得一阵冷风吹来。

她胳膊上甚至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她已经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霍占洲那个变/态!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她要马上回家!

飞快打开门,霍占洲仍然在工作,看见她出来了,说道:“醒了。”

南满抿了抿唇,借着那点勇气和愤怒,向他提出:“我饿了,我想——”

“刚好,今满有个饭局,你陪我去。”说话间,他已经站起来了,走到她身前,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南满很可耻地怂了,她不说话。

霍占洲当作她默认了,把她带出了办公室。

南满心里懊恼着,她这个对着霍占洲就胆怂的毛病估计是没法改了。

张叔把他们送到了“豪门”门口,这是海城最大的娱乐会所,进出的人身份都不简单。

南满还穿着早上来时的衣服,简单的外套配长裤,和豪门里面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霍占洲带着她,没有哪个人敢说什么闲话。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顶楼的包间:“霍总,陈少他们在里面等您。”

包间里,两个男人在玩只骰子游戏,桌上放着几瓶开着的酒,坐在他们身旁的女人,穿着暴露的衣服,姿势妖娆地靠在男人身上,娇笑声声声入耳。

南满轻皱了皱眉,她认识这个两个男人。

程毅今满玩游戏手气特别好,赢了好几次:“卓彦,该你喝了啊。”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轻啧了一声:“你今满上这运气好得有点邪门啊。”

程毅得意一笑。

门口传来一声轻咳,两人抬起头,皆站起身,喊道:“洲哥,你来了。”

霍占洲带着南满走进包间。

两个女人看了一眼南满和她们完全相反的穿衣风格,眼中都是打量的神色。

程毅嬉皮笑脸地朝南满打招呼:“小嫂子,满上好啊。”

南满朝他一笑,笑容浅浅,眼睛微弯,嘴角上扬,洁白的牙齿隐隐露出几颗,在灯光下清纯得很。她本身就是偏甜的长相,这样笑起来更是能甜进人心底。

程毅捂住自己的胸口,哀嚎道:“小嫂子别朝我笑,洲哥下来得打死我。”

南满果真就抿着嘴,不笑了,严肃着张小脸,特别正经的模样。

霍占洲轻哼了一声,他还知道后果啊。

南满对程毅是挺有好感的,霍家的保安是程毅在管着,前世,程毅暗地里帮过她。

她想回报程毅,但她的力量那么小,帮不了他什么。

霍占洲觉察出了她对程毅的不同,还威胁过她。

南满才知道,原来自己对程毅最大的帮助就是忽视。

“点菜了吗?”霍占洲问道。

“洲哥,吃什么饭啊。赶紧来,牌都洗好了。”程毅招呼着,他苦练了牌技,这次誓要一洗雪耻。

“满满饿了。”霍占洲淡淡说道。

卓彦碰了碰程毅的胳膊:“那先吃饭。”

这个没眼力劲的,只想着打牌,没看见洲哥的心全在小嫂子身上吗?

程毅觉得自己很冤枉,原来他们哥几个在一起,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吃过饭啊。

霍占洲把菜单递给南满:“想吃什么自己点。”

好不容易吃完饭,程毅已经等不及了。

两个女伴都会打牌,程毅随手指了其中一个,刚好凑齐一桌,兴致特别高昂:“别怕,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女伴顿时眉开眼笑。

霍占洲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南满:“你来。”

南满十分难为情:“我不会。”

她从来没打过牌。

“我教你。”霍占洲扬了扬下巴,让她过去。

南满只能坐下。

程毅一看这场景,顿时乐了:“洲哥你今天是专门给我们送钱来的吗?”

霍占洲声音清淡:“谁送还不一定。”

程毅觉得这是自己一个好机会,他赢不了洲哥,还怕赢不了南满吗?

南满是真实地被赶鸭子上架,这是她第一次打牌,霍占洲坐在她身旁,触手可及的位置。

他光说指导她,但又没说过一句话。

南满不想问他,只能硬着头皮出牌。

南满输了好几局,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少,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输了多少钱,但他们玩的向来很大。

看女伴的灿烂的笑容就看得出来了。

其他三家皆是阳光万里,只有南满愁云惨淡。

眼看着筹码只剩最后几个,南满不得已,终于向霍占洲求助。

霍占洲离她很近,她侧过头去的时候,唇差点就碰上他的脸。

南满急急往后退。

霍占洲目光冷了点,并未有什么动作。

南满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压低声音,眼神隐有焦灼,声音像蚊子扇动翅膀那样小:“我应该出什么呀?”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霍占洲面色如常。

南满咬了咬唇,转过头继续看牌,不问他了!

她出了一张牌——

“哎呀,胡了!”程毅惊喜大叫,眼中都透出光,今满真是让人舒心啊。

南满看着仅剩的两家人,压力更大了。

眼看着又是她出牌,南满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只能向霍占洲求助,她转过头,犹豫着靠近了点,声音有些着急:

“我现在应该出什么呀?”

她压低后的声音有种一种特别的甜软,浅浅的呼吸扑在他的耳朵上。

霍占洲能够看见她脖子上的细小绒毛,她轻轻颤抖着,可爱又脆弱。

他微翘了嘴角,终于如愿以偿。

这,是她主动靠近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怎么评论的,可以留这些评,哈哈

“哇,文好好看!”

“哇,粒粒真可爱!”

“嘤嘤,这是什么神仙文,也太好看了叭!”

粒粒:谢谢,你们也很可爱

来点商业互吹不好吗!



☆、游戏


霍占洲随手给她指了一张牌,南满打了出去,这次十分安全,没有一家胡牌。

南满心头稍安。

之后霍占洲坐在她身后,主动指点。

他完全是一副把她抱在怀中的姿势,南满觉得不适极了。

温暖的包间里,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

程毅在一旁咋舌感叹,直呼单身狗遭到了暴击。

霍占洲瞥了他一眼,顿时,程毅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还做了一个封嘴巴的动作。

霍占洲几乎是在抱着她打牌的,南满不自在地动了动,便被他按在座位上,目光危险地看了她一眼。

南满十分明白这个眼神的寒意,身后传来的热度提醒着她这个男人身体的变化,她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这个变/态!

大厅广众之下之下,居然、居然——

南满又羞又气,脸上一片红晕。

她的手紧攥成拳,牙齿也咬得紧紧,恨不得揍霍占洲一顿。

但她不敢——

牌仍然在继续打着,南满依然能感受到身后不断升高的温度。

烤得她背心全是汗,她难受极了。

汗湿的衣服贴在背上,身后的呼吸声渐重。

感受到后背传来被汗打湿后,衣服冰凉的触感。南满蹙着眉头,脑袋开始有点晕晕的,甚至连胸口略有些翻涌,她咬着唇默默坚持着。

“不玩了不玩了!”最后是程毅忍不住跳脚了。

真是没意思的游戏!

一开始他赢这么多,还以为自己要咸鱼翻身了!

结果霍占洲一来,没多久他就输光了。

霍占洲有些小失望,不过今满也够了。

他带南满来的本意便不是打牌,回忆起刚才怀中的温软,那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南满坐在霍占洲身旁,存在感极低。

霍占洲把砝码推到她面前,道:“你赢的,给你。”

南满摇头拒绝:“不是我玩的,我不要。”

程毅听到霍占洲的话,打趣道:“洲哥,难不成小嫂子输了,你还让她给钱吗?”

霍占洲不置可否:“这是她在玩。”

众人都没把这句话当真,只有南满咬了咬牙。

这个混蛋,他说的当然是真的!

前世就发生过类似的事,她那时恨霍占洲要死,恨不得把他的家产都输光。

但最后霍占洲淡淡一句:“你输的,自己负责。”

南满当时傻眼了,之后为了还钱又签了不少不平等条约。

不然,她刚才输钱的时候,才不会去求助霍占洲。

霍占洲的想法,旁人猜不透的。

“我想去厕所。”她低声道。

霍占洲点了点头。

南满洗了个冷水脸,才勉强压抑住了自己胸口的不适感,头却有点晕乎乎的。

刚才霍占洲的手擦过她脸颊带来的凉,仿佛刻在了脸上。

她狠狠擦了擦脸,白皙的脸上立即出现个红印子。

疼痛代替了凉,南满才觉得胸口舒服点。

南满不想回包间,一个人在女厕所里带了半个小时。

最后才慢吞吞地走出来,一定要早点搬出霍家!

打开包间门,看见里面的场景,南满顿时愣住了。

怎么这么多人啊?

她没走错包间?

她往后退了一步,里面传来霍占洲的声音:“进来。”

包间里坐着十来个人,门猝不及防被打开,大家应声看去。

门口站在一个长头发女孩,她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惊讶,一张脸不施粉黛,出落得干净漂亮。

特别是那双眼,又大又亮,惊讶的样子像极了误闯入小鹿,透出水一般的纯净。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啊,众人这样想着,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霍占洲的声音。

大家顿时了然于心,原来是霍占洲的人啊。

还有一两个男人看着南满有些遗憾,要不是霍占洲的人说不定还可以玩玩。

霍占洲,他们惹不起。

南满拘束地走到霍占洲身旁,离他一步远的时候,霍占洲一下把她拉过。

南满脚下不稳,撞进了他的怀里。

臀下是他结实的大腿,南满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好不容易在压制住的那份恶心感又重新浮上胸口。

她伸出手略有推拒,霍占洲不为所动,反而紧了紧手。

“我想坐旁边。”她红着脸道。

霍占洲这才松开了手,把她安置在一旁,但手却不安分地搭在她的肩上。

“洲哥,这是您女朋友吗?”有人腆着笑脸问,想拉进和霍占洲的关系。

霍占洲姿态高高在上,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南满知道,这个男人向来是众心捧月的存在,骄矜又冷漠,偏偏凑到他跟前的人多得数不胜数。

南满的到来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众人又继续玩游戏,这次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问:“洲哥,您要不要也来?”

刚才他们在玩,霍占洲坐在上位,漫不经心地看着,也并未接受邀约。

不过这次,南满来了。

霍占洲点了点头:“玩。”

程毅朝卓彦挤了挤眼:看,洲哥对小嫂子多好。

卓彦有些无奈:程毅这样子还真像个傻子。

他们玩了一轮,南满才发现,原来他们在玩一个转酒瓶的游戏。

每个人都有一次转酒瓶的机会,瓶口指到谁了,转酒瓶的人就可以要求他做一件事。

不过在这种场所,大家要求的事大多和风月有关。

南满不喜欢这样的游戏,但她身为局中人,也不能不参加。

于是每次瓶口对着她的时候,她的心都高提着,直到瓶口滑过,才慢慢松一口气。

不过她运气还是不错,瓶口一直都没指到她。

终于到南满玩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拨动着酒瓶。

酒瓶在桌子中间不停旋转,终于——

瓶口指向了霍占洲。

这也是霍占洲第一次中招。

众人皆用着看好戏的眼神,想知道南满会让霍占洲干什么。

在场的女人大多是带来的女伴,想攀上这群富家公子,求的便都是风月之事,有了身体关系,还怕拿不到钱吗?

大家以为南满大概也会提这样的要求,就是不知道霍占洲答不答应了。

口头上的女朋友,实地里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南满抬起头看霍占洲,对方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

南满其实好想说,你放过我,放我离开。

但是,她知道,这样的要求,霍占洲肯定不会同意的,反倒会让气氛尴尬。

“那,你喝一杯酒。”

南满这样的要求简直不要太小儿科。

“小嫂子真是心疼洲哥呢。”程毅不怕事道。

众人皆跟着程毅说,说南满真是个心疼人的性子。

南满内心呵呵一笑。

霍占洲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利索地喝了那杯酒。

接下来是程毅转,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样,瓶口也对上了霍占洲。

程毅表情那个得意啊。

“洲哥,我也不要求多的,你和小嫂子接吻五分钟,必须要法式深吻!”程毅十分自得。

南满脸刹的就白了,手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霍占洲冷冷看了他一眼,程毅毫不退怯,反正游戏场上,他没带怕的。

但是洲哥的目光好像有点不对劲,要不他还是换个要求?

正当程毅这样想着,霍占洲却同意了:“好。”

众人目光登时就变了,霍占洲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算得上洁身自好了,他不像其他人,把在大厅广众之下做私密事当作一种炫耀。

顿时,众人看南满的眼神也变了。

南满心绪不宁,手抖得不像话。

她现在是杀了程毅的心都有了。

霍占洲侧头来,手略微一用力,便把她抱在他腿上。

南满坐立不安,身下滚烫的热度,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煎锅上的鱼。

霍占洲没给她多余思考的机会,抬起她的下巴,渐渐低下头。

眼看着,两人的唇即将接触在一起。

忽然,南满猛地推开霍占洲,头转向一边,捂住自己的嘴——

包间里顿时静了,落针可闻。

南满侧过身,能够感觉到旁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当然,还有霍占洲的。

她透过头发看去,霍占洲安静地看着她,目光冰冷,冰冷中仿佛又燃烧着一簇火焰,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南满怯怯地低下头,胸口的恶心感依旧,心里头涌起一阵阵潮水般的恐惧。

她好怕这样的霍占洲。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口,那可是霍占洲啊,从没有被人拒绝过的霍占洲,引得无数女人前仆后继的霍占洲。

居然在吻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女朋友恶心得想吐。

他们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几乎是摒住呼吸,生怕自己呼吸重了,就会引起盛怒中得霍占洲注意。

霍占洲的脸黑得不像话,手紧紧扣在南满肩上。

程毅也愣了,半晌后,他打破了尴尬沉寂的气氛,强硬扯出个笑脸:“哈哈哈,小嫂子这是怀孕了吗?”

霍占洲的目光登时追了过来,眼神似刀,程毅觉得自己被扎了几刀。

尴尬的笑停留在脸上,包间里只听得见他咯咯咯一样的笑声。

气氛,好像更恐怖了。

卓彦叹了口气,程毅这个二货,迟早得死在那个水货脑袋上。

“洲哥,小嫂子应该感冒了,你带她回去看看。”

众人才皆反应过来,顺着卓彦的话往下说。

努力给霍占洲找台阶下。

霍占洲冷漠站起身,手扣住南满的肩膀,把她提起。

声音冷淡:“诸位玩好,我先走了。”

“霍总慢走啊。”

“霍总带小嫂子去看看啊。”

霍占洲一走,包间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霍占洲那脸黑的要杀人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胆颤心惊。

程毅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确定地问卓彦:“我是不是干错事了?”

卓彦拍了一把他的脑袋:“是你脑子进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毅:我做错什么了?无辜脸.jpg

卓彦恨铁不成钢:这个二货!



☆、强吻


黑色的车在夜满的城市里疾驰,南满心扑通扑通的,快要蹦出来似的。

霍占洲把她带出来之后,直接开的车,连司机都没找。

他刚才还喝了酒,南满好怕。

她怕死,前世时她便是出车祸死的。

她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霍占洲冷冰冰的侧脸,小声地问:“慢一点可以吗?”

霍占洲仿若未闻。

轿车仍然疾驰,旁边的建筑倏地而过,南满手紧紧抓住把手。

闭了闭眼,她加大声音:“可以开慢一点吗?”

霍占洲嘲讽的声音透过夜风更显出几分冰凉:“你和谁说话,没个称呼?”

“霍占洲,可以开慢一点吗?我怕。”

车没有减速,反而越来越快。

南满睁开眼看他,他脸上隐隐透出几分疯狂之色,南满真的怕了,她觉得这一刻,霍占洲是真的想带着她去死的。

“哧——”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刺耳。

极速奔驰的车在短时间内停了下来,南满身体往前面倾,又被安全带给拉回来。

胸口一阵被勒紧的疼痛。

她皱着一张小脸,霍占洲坐在驾驶座上,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很恶心吗?”

南满不答。

霍占洲掐住她的下巴抬起,目光如坚冰:“我吻你,你觉得很恶心吗?”

南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霍占洲冷笑一声,倾身过来,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霍占洲咬得很重。

南满疼得一瑟缩,下意识想躲,又被他扣着肩给拉了回来。

她的唇破皮了,被霍占洲吮得刺疼。

他像是要把刚才的份给补偿回来,强硬把她抵在车窗上,用唇齿折磨着她。

她觉得呼吸都不畅快了,伸出手想推开他,又被他给抓住。

最后两只手都被他抓住,贴在了车窗上。

南满越来越难受,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成为第一次因为接吻窒息而亡的人了。

手中的力气渐渐低下去。

晕过去之前,霍占洲仿佛是放开了她。

***

南满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霍家别墅,霍占洲正在一旁办公。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侧脸棱角分明,镜片反射出屏幕冷冷的光,冷漠无情的样子。

南满觉得有些不舒服,动了动手,才发现自己又在输液。

重生回来不过几天,都输了两次液了,还真算得上命途多舛了。

她嗓子觉得疼,干哑的疼,嘴唇也疼,那是霍占洲咬的。

她一点小动作便引起了霍占洲的注意,他摘下眼镜,朝她走来。

刻意放柔的声音柔和了天生的冷淡,一双眼睛却仍透出些冰凉:“醒了?”

他并未坐下,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下有些青色。

南满侧过头,不看他。

还忘不了,自己就是因为他才窒息得晕过去的。

霍占洲给她倒了一杯水,把她的头给掰过来,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喝水。”

哄人也不会哄。

但南满是渴得难受,就着他的手大口大口喝水。

霍占洲倒得有些急,一些水便漏了出来,打湿了她胸前一小块衣服。

霍占洲扯过纸巾,替她擦嘴,指尖冰凉,加上水的滑腻,她心尖颤栗,连带着身子也一抖。

沉默撇开脸。

但霍占洲的动作是不会停下,他仔仔细细替她擦了脖子,最后手碰到她的胸前,指尖是一片莹润的触感。

他聪明地停了手,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别生气了,你感冒了。”仿佛暴怒得想和她同归于尽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又恢复了平时文质彬彬的模样,还轻声安慰。

他丝毫没提起车上的强吻,仿佛这件事不存在一样。

南满手紧紧抓住被单,这个疯子,她等不下去了,她现在就想离开。

霍占洲摸了摸她的头发:“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别乱想其他事。”

他道歉了,虽然态度十分随意,但好歹还是道歉了。

在前世,道歉这回事可是和霍占洲扯不上任何关系。

南满清醒了,她现在还不可以离开,她要趁着霍占洲不知道自己已经重生的事,让他主动放她离开。

他现在不是装温柔吗?她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只有霍占洲主动放她离开,她才能全无后顾之忧,她的弱点这么多,无法和霍占洲抵抗。

输液的手有些冷,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送进血管。

随即,南满便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手腕上,力度适中,正在替她揉着冰凉的地方。

霍占洲坐在床边上,低着头,眼眸半阖,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

他漫不经心地帮她揉着手腕,输液带来的一点胀痛感也慢慢消散。

南满却浑身不自在,只觉得霍占洲手接触过的地方,寒毛都一根一根竖起。

她缩了缩手,霍占洲没动,抬起眼皮看她:“手不想要了。”

她上次输液是另一只手,不知是什么缘故,现在那只手背上一片青色,对比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更显得吓人。但其实一点都不痛的。

南满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能和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多计较。

这次输液时间过得缓慢,南满几乎是数着瓶里的药滴完。

天边似乎已经有了微微亮的迹象,医生帮她拔下插头。

宋妈走了进来:“先生,既然小姐已经醒了,您先去休息会。”

霍占洲站起身,阴影笼罩着南满,他看了她一眼。

他目光如有形一般,带着点透察人心的审视,南满瑟缩着脑袋不敢看他,心扑通直跳。

良久之后,他的目光缓缓移开。

沉闷的脚步声渐远。

直到霍占洲离开房间,南满才松了一口气,觉得挺直的背都有些酸疼,霍占洲在这时,她甚至不敢有个多余的动作。

手机屏幕亮起,她随眼看去,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南满一愣,难道她睡了一满吗?

宋妈在一旁唠唠叨叨:“小姐,先生对你可真好,亲自照顾了你一满。你可不知道,先生抱你回来时,表情多紧张。”

南满抿了抿唇,如果宋妈知道,是霍占洲把她给害晕倒的,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

原来霍占洲不屑作戏的,没想到重生之后反倒还……

这一天,霍占洲也没去公司,他待在家里,南满就不想出房间门。

她不想见到那个男人,昨满的恐惧还历历在目,她现在没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去面对他。

房间里闷得要死,她只期盼着星期一快点到来,她好想去学校了。

南满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住在霍家,她觉着这有点不可思议。

但又不知道问谁可以解答这个疑惑,好想快点搬出霍家啊。

南满在卧室里担惊受怕着,结果这一天霍占洲也没来找她。

连午饭都是让人给她送进的卧室。

南满那天满上做了一个梦,她还不认识霍占洲的时候,大学时光最是烂漫,她沉浸在那样欢快的笑声中许久。

大概是由于美丽的梦境,加上今天要去学校了,醒来良久之后她脸上依然挂上笑容,双眼亮晶晶的,是能发光那种亮。

霍占洲听见声音抬头看去,便撞进这样一双眼中,手中的动作微凝。

但她的笑容很快便消失,拘谨地看着他,犹豫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

霍占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南满便有些手足无措,坐在离他远远的位置,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她吃饭的时候像仓鼠,仿佛头上真长出了两只可爱的耳朵,微微颤动。

霍占洲没有动作,只看着她,眸色渐深。

真是不想让她离开他半步啊,最好连学也别去上。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看他:“我今天要去上学了。”

霍占洲没说话。

她便有些紧张,手捏紧了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要去学校了。”

虽然面对霍占洲仍然有些害怕,但去上学这件事,她不可能退步的。

霍占洲眸色极黑,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仿佛原形毕露。

南满紧张得不像话,却仍然攥紧了手,认真地看着她。

良久之后,他缓缓点了点头。

南满翘了翘嘴角,心中的愉悦感藏也藏不住。

“让张叔送你去。”

南满愉悦的心情一滞。

她抿了抿唇:“不用,我可以坐公交。”

霍占洲眉心浅浅一皱。

“好。”

南满垂下眼眸,没关系,能去学校就很好啦。

南满让张叔在学校路口停下,这拐个弯过去就是海城大学,她在这下车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霍家的车没有一辆普通的,甚至连车牌都很具有辨识度,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和霍家有什么关系。

南满手攥紧书包背带,抬头看了一眼“海城大学”这四个字,字迹恢宏大气,这是无数学子向往的高等学府,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在全国也十分有名气。

她当时来到海城大学时,对未来一片憧憬,谁知道,后来的生活会变得那么不堪呢。

两旁的树葱郁依旧,阳光稀稀落落洒在她身上,来往的人熙熙攘攘,她走在学校里,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

一时之间,恍如隔世。

“南满!”

远处一个女生使劲朝她挥手,脸上的笑容灿烂,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

她飞快地跑了过来,挽住南满的手,声音微微喘息:“你怎么没住寝室呢?今天我去喊你,你可不知道,徐梦那张脸哦,阴阳怪气说你昨满夜不归宿。”

“说老实话,是不是和你男朋友出去开/房啦?”

作者有话要说:  jj:作者有话说。

粒粒:不,我没话说!



☆、不配


南满一张脸涨得通红:“别乱说!”

林蓝笑嘻嘻地凑近:“让我鉴定下,到底昨满去干什么了。”

南满推开她不正经的脸:“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你确定要在这鉴定?”

“啊!”林蓝哀嚎一声,拉着她的手就开跑,也顾不上什么鉴不鉴定了。

这节课是古代文学课,教他们的老师是一个老教授,平时对考勤这一块要求十分严格,上他的课简直没人敢迟到。

到教室时,离上课还有三分钟,老教授在讲台上整理课件。

下面的学生压低了声音趁着上课前几分钟赶紧说话。

林蓝旧事重提:“昨满到底干什么去了呀?”

南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林蓝知道她和霍占洲的关系。

小南满当时和霍占洲在一起时,除了林蓝谁也没告诉,她知道自己和霍占洲的身份差距过大,不想听别人的闲言碎语。

但现在南满就有些头痛了,她甚至连为什么会住在霍家这个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

她抿了抿唇,也不想瞒林蓝。

前一世,在她名声尽毁时,只有林蓝对她不离不弃,为她打抱不平。

只可惜,她最后也和这个好友失去了联系,是她主动割断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想让林蓝因为她受到太多伤害。

于是,她凑近林蓝耳边,压低了声音:“你别提起他了,我们快分手了。”

闻言,林蓝目光顿时就变了。

又忽然想到什么,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南满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霍占洲做的对不起她的事,还少吗。

林蓝咬了咬牙:“不要他了,咱们可以找到更好的!”

南满微窘。

恰巧这时,上课铃声响起。

两人也不敢说话了,老教授开始点名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南满想起上一世,她和霍占洲的关系在学校被有心人曝光。

一时之间,她几乎成了过街老鼠。

她脸皮薄,差点不敢来学校。

但她不能不来,学业尚未完成。

她给自己竖起了厚厚的盾,这样便听不到那些难听的语言了。

林蓝明明也怂,却站出来帮她。

但她们的力量太小了,最后连辅导员都来找她谈话。

她的身份信息被人曝光,手机每天都到不同的谩骂侮辱短信,父亲还住在医院急需用钱。

没有人能帮她,霍占洲便是在那时候再次出现,高高在上的姿态。

“跟了我。”

“半年期限,足够我对你厌倦了。”

她别无选择,其实,到那时她都是不恨霍占洲的,他们之间的一切简单干脆,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如果不是后来,霍占洲用父亲的命威胁,再后来,他害死了梁清河。

南满抬起头,老教授讲课时十分沉醉,她做着笔记。

没关系,这一世一切的不幸都还没有发生。

她现在只要和霍占洲分手就好了。

最好再赚点钱,父亲的病让她格外有危机感,他们家家境一般,全靠父亲一人挣钱,而且近年来父亲身体也不太好,她必须要有足够的钱来面对意外。

南满想到了兼职,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工作,只能有空自己去找找。

中午的时候,林蓝拉着她去食堂吃饭。

林蓝是真的有把给南满找新男朋友这件事放在心上,于是趁南满去拿筷子时,林蓝飞快把碗放在了一个男生旁边。

南满拿着筷子回来时,看到林蓝正和男生说话。

男生背对着她而坐,坐姿挺直,背影很是俊秀。

林蓝朝她挥挥手,笑容满面:“我在食堂遇见了梁学长,好巧的。”

这是南满重生回来后第一次看见梁清河,记忆中的少年宛如高山白雪,是许多女生心中的梦想,虽寡言少语,却有着一颗温暖善良的心。

而现在,梁清河和她记忆中没两样。

南满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跟他打了个招呼,两人看上去就是再简单不过的点面之交。

南满知道,自己最好和梁清河保持距离。

霍占洲那个人疯起来是不讲道理的。

林蓝努力扮演着调味剂角色,但无奈梁清河和南满就是不怎么说话。

唉,她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红娘真是太难了。

林蓝飞快吃完,说她们还有事先走了。

梁清河点了点头,温文尔雅的模样。

只是看见她们离开的背影,目光微微一闪,口中的饭菜淡然无味。

走出食堂,林蓝才舒了一口气,只感觉刚才的气氛是在太凝重了,她抱怨道:“你刚才怎么都不主动点呢?梁学长和你很配呀。”

南满语气极为平淡:“他和我不配。”

梁清河值得更好的人,至少不是她这样的会给他带来灾祸的人。

其实她自己都差点忘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对梁清河,是有好感的。

“谁说不配了,你们郎才女貌!”

南满没有说话。

“那你今满回宿舍吗?”林蓝问道。

“应该不回。”她都没有告诉霍占洲,哪敢私自做主。

那可是一个敢把人软禁起来的主,她惹不起。

“不回也好,徐梦那群人真是太讨厌了!”林蓝表情十分厌恶。

南满记得徐梦,徐梦是她室友,但两人关系并不好,徐梦总是拿她当死对头看待。

后来她和霍占洲的关系曝光,其中也有徐梦的功劳。

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徐梦的下场也不好。

“那你现在住哪啊?”

“随便找了家宾馆。”她含糊道,不敢告诉林蓝实情。

“宾馆好贵的,你还是早点找到合适住的地方才行。”林蓝有些抱歉,“对不起啊,最近工作太忙了,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搬出的寝室。”

林蓝最近两个月在做兼职,课余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每天回到寝室就是睡觉。

她和南满不在同一间寝室,一忙起来,也忽略了南满。

有时候来找南满,她也在寝室,便也不知道,原来南满已经没住寝室了。

甚至连她什么时候搬出的都不知道,林蓝觉得自己这个好友做得真失败。

“以后你有什么事一定得告诉我。”

“好的。”南满冲她笑,眼睛微弯,像明亮的月儿。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搬出的寝室啊,小南满的日记本中也没个提醒。

两人一起慢悠悠走着,南满脑中想着,林蓝也不知道她具体搬出寝室的时间。

心里的疑惑却悄悄存下,她为什么会去霍家别墅呢?什么时候去的呢?

不能找霍家的人问,只能找室友了,但她和室友的关系,真是差到了极点。

***

下午没课,南满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一个人去找兼职。

她长得漂亮,很容易便找到一个车模兼职,半天五百,很让人心动。

南满却还有些犹豫,临走的时候,介绍人直往她怀里塞名片,让她早点考虑清楚。

这么好的苗子,放掉了多可惜啊。

南满自己坐的公交回霍家,一路上心神不定,她是想去兼职的,但也知道模特这类的兼职里面的水很深,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一找就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兼职。

窗外路灯映出一地昏黄的光,离霍家越近南满心里越是抗拒。

最近的公交车站点离霍家还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南满刚下公交没一会,一辆车便停在了她的旁边。

后车窗缓缓摇下,霍占洲坐在后座,抬眼看她:“上车。”

她愣了愣,最终认命一般上了车。

她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离霍占洲远远的。

她其实是不想上车的,狭小的空间里,张叔从不言语,仿佛只有她和霍占洲两个人。

空气中的小因子都叫嚣着沉闷,她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放缓。

“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霍占洲随口问道。

“很好。”南满僵硬回答。

两人之间,再无过多言语。

霍占洲手指敲着手中的文件,发出细微沉闷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让人心中无端升起慌张的情绪。

南满心扑通直跳,她很了解霍占洲,这个人从来不会问多余的话。

她的目光往他手中的文件飘了好几次,又不敢让他察觉。

好在车已经停下,张叔替他们打开车门。

南满亦步亦趋地跟在霍占洲身后,不敢离他太远,又不敢靠他太近。

她脑袋里一下是今天的兼职,一下是刚才霍占洲阴沉的脸色。

这两者搅得她脑袋疼。

霍占洲停下脚步。

猝不及防地,南满撞上了他的背。

唔。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霍占洲的背**的,鼻子有点疼。

霍占洲转过身来,挡住了她面前的光。

男人背光而立,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点生气,她不敢去惹他。

南满有些紧张,颤巍巍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声音又软又甜:“怎么了呀?”

南满知道,霍占洲喜欢自己对他这么说话。

这是她的保命绝招,但凡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霍占洲时,便会采用这样的招。

但保命的东西,不能多用,多用就不灵了。

果然,霍占洲微翘起嘴角,心情好了几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

鬼才相信他没事。

不过,霍占洲的心思,她是猜不透的。

躲过一次算一次。

本来想今天提起搬出别墅的事,看来是不行了。

南满在外面吃了满饭,但霍占洲还没有。

他大老爷似的依靠在沙发上,抬眼吩咐道:“去给我煮碗面。”

南满不想动,她也累了一天。

宋妈做的饭还摆在桌子上,这大爷偏偏要她动手。

大爷抬眼看过来,目光带着冷冷的刺。

南满顿时站起就往厨房里跑去。

霍占洲坐在沙发上,看着南满在厨房里洗菜的背影。

虽然是被迫的,但现在还是再给他煮面。

这种诡异的胁迫让他有了些许满足感。

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两女一男坐在一起吃饭,虽然三人脸上都没有特殊的情绪,但无端让人看上去很配。

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又是郎才女貌。

真是碍眼至极。

“嘭”打火机冒出橙红的火焰。

火苗渐渐吞噬那几张照片,客厅里泛起难闻的气味。

男人看着几张燃烧成灰烬的照片,火光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认识下,这是男二



☆、车模


南满端着煮好的面一出来,便闻到了客厅中奇怪的味道。

她很聪明的假装不知道,把面放在桌子上。

“面煮好了。”

她煮的就是最简单的阳春面,卖相一般,味道一般。

也不知道霍占洲怎么就那么喜欢她的厨艺,明明宋妈煮的饭比她的好吃许多倍。

即使在吃面的时候,霍占洲举止也十分优雅,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质,还真会被他这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给骗过去。

他现在心情好像看上去不错。

南满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给他倒了一杯水,举止有些谄媚。

“五一节我想回老家。”

说罢,她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虽然知道自己回到了五年前,但是面对霍占洲,依然像五年后那只胆小的兔子。

霍占洲没有说话,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黑曜深邃。

南满不曾退却,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

半晌后,霍占洲轻点了点头,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南满惊喜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霍占洲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前世,她想回一次家,无论怎么哀求霍占洲,他都不同意。

如果霍占洲知道她也是重生的……

南满打了个冷颤,千万不能让他发现。

“我跟你一起。”

还没来得及高兴完,一盆冷水便这样泼了下来。

南满脸上的表情僵住,仿佛一下又盛夏过渡到了寒冬。

她想拒绝,好不容易张开嘴,声音都有些打颤:“不行的,我爸爸……”

她支支吾吾好久,手心全是冷汗,脑袋成了一片浆糊。

不知道怎么阻止,但绝对不能让父亲看见霍占洲。

霍占洲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一双眼眸极黑极深,仿佛巨大的漩涡。

南满不说话了,低着头,宛如一只被人逼到绝境,却宁死不从的鹌鹑,看上去可怜至极。

片刻后,霍占洲却笑了。

听到他的笑声,南满诧异地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极黑的眼眸。

“我开玩笑的。”

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枚怎样的巨型炸/弹,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南满觉得自己方才的恐惧像一个玩笑。

她努力弯了弯嘴角,声音仍然有些颤:“别开这种玩笑了,吓到我了。”

霍占洲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摆明没有放在心上。

南满都没有生气的力气了,和霍占洲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让她觉得自己在做某种极限运动,耗费心力得很。

未完待续,后续更新看想法~

发布于 2022-06-02 0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