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阅:
l 194
形上学
500
恶
526
创造
1
一元论
l0 ~P0
(
一
)
概念说明:
(1)
二元论的最简单界说就是:把存在界约减为两个同样古老,并互相对立的原则。历史中有许多种不同的二元论,它们的不同便是各体系中原则的性质及其对立方式的不同。其实,有关二元论,最根本的问题是存在界的来源,及其终极关系。因此二元论的解决办法,决不是盲目地一头钻进过份简化的单一性中,也不是单靠纯粹思辨上的功夫便能做到的。在基督信仰中,存在界包括绝对的一
(
神,存有
)
,也包括相对的受造界;这是所谓的相对的二元论;爱是两方面合一的力量。但是由于人老早就�弃了这爱
(
参
591)
,人类乃差不多无可避免地经常经验到某种程度的二元。这种存在性的二元论深深地影响人;它撕裂人的意志,也撕裂与他人位际的关系。这种存在性的二元论也主张人意志中的冲突最后还投射到终极关怀身上,并且形成一种半形上式的二元论─
就是在「是」与「应该是」之间的矛盾冲突。
(2)
基督徒信仰也深深感受到人生的苦痛,然而这种苦痛却没有因为信仰而立刻获得解除,相反,它只会在人首次经验到救恩之后变得更尖锐。人更急切地渴求圆满。面对这种结合了救恩与死亡的、存在性的二元情况,基督徒只能依靠信仰,及那由首次救恩经验所点燃的希望,继续坚守下去,直到救恩以超越任何想像的方式真正而终极性地实现的时刻。
(
二
)
哲学的二元论:
(1)
希腊哲学以「一」的探求开始,探求在所有变动中持续不变的基本原质,却没有明显问到在这「一」元下各实体间的关系。赫拉颉利图
(Heraclitus,
约
535-465)
提及事物最终的对立。在柏拉图
(Plato, 427-347)
的体系中,出现了一种基本的形上二元论,以「形式」
(
真实的永恒存有
)
与存有的外在呈现相对。但是柏拉图应没有真心的二元论,因为他主张形式的形式
(
善
)
便有所有存有物的唯一根源。亚里斯多德
(Aristotle, 384-322)
的形质论比柏拉图更进一步,他把哲学中基本的因素,即质与型
(
参
294)
和实现与潜能
(
参
638)
进一步统一起来。
(2)
基督徒教父和士林哲学反对各种形上的极端二元论,因为在他们的哲学中,他们对唯一天主的信仰,不容许有真正形上的二元。
(3)
现代哲学之父笛卡儿
(R. Descartes, 1596-1650)
有名的二元论是思辨的实体
(res cogitans)
和延展的实体
(res extensa)
间的二元。企图和二元论对抗的康德
(I. Kant, 1724-1804)
仍然被困于他的特殊二元:感官和理智、物自身和现象、实践理性和纯理性之间的断层。斐希德
(J.G. Fichte, 1762-1814)
发展出主观的唯心主义;他探问绝对
(
神
)
和绝对显现
(
创造
)
之间的分别和统一。黑格尔
(G.W.F. Hegel, 1770-1831)
和谢林
(F.W.J. von Schelling, 1775-1854)
的根本问题也是同一和不同。叔本华
(A. Schopenhauer, 1788-1860)
以苦行来灭绝意志,因为意志正是所有冲突的根源。尼采
(F.W. Nietzsche, 1844-1900)
向基督宗教宣战,因为基督宗教的救赎理论只会制造分裂,而他自己却渴望整合的人生。其实,这种渴望也是存在主义的目标,因为它企图摆脱人生的苦痛,超越主客体的二元。
(
三
)
宗教的二元论:
(1)
在中国思想的宇宙二元论中,宇宙中的所有生命都由阴阳所支撑,也在阴阳消长下运转。伊朗的拜火教视世界的历史为善与恶两种平等而对立的力量的斗争。在印度的数论哲学
(Samkhyra philosophy)
中,有一种救援的二元论,认为救赎来自灵魂与肉身的分离。这与柏拉图的人学二元论有点相似,因为柏拉图也视肉身为灵魂的监狱。并主张知识寻求肉身的解放,好帮助人进入天上的光明世界。
(2)
在晚期犹太主义的默示文学中,慢慢发展出一种末世的二元论,它视这个世界的历史为不幸、死亡、与罪恶的世代,在恶魔的手下苟延残喘,直到另一个充满美善与祝福的世代的黎明。地上神�与天上神�的斗争,在古代神话十分普遍。在希腊,便有宙斯神和巨人泰坦之争;在日耳曼民族中也有地上的梵娜和天上的众神之争。如果神�有两个面貌的话,这种可以称作神圣的二元论就更为强化了。
上面所说的宗教二元论,其中有一些没有以有意识的、清楚反省的面貌出现。它们只是对命运的一种反应,想利用这些形象以达到自我认识,及对生命的掌握。
(
四
)
圣经神学中的二元论:
(1)
旧约对唯一造物主以及人类历史主宰的信仰在原则上已排除任何形上的绝对二元论。然而,圣经仍然留给以色列人很大的空间,以拒绝在罪过和宽赦、不幸和救赎,这些深不可测的对立中作过份简化的和解。这种不妥协的现实主义一直持续到新约。
(2)
新约,尤其是保禄和若望,对救恩的全新经验仍然是以正反对比的方法来表达。保禄思想中的辩证趋向清楚表现在法律和恩许、工作和信仰、肉身和灵魂、旧人和新人的对立中。这些对立也是作者们有意在一方面将犹太主义和基督宗教整合,另一方面也将它们分开来。福音充满了光明和黑暗、恩宠和法律、生命和死亡、真理和虚伪、精神和肉身两方面的张力。
(
五
)
信理神学中的二元论:首先必须排斥的是马西翁
(Marcion,
约
85-160)
;他树立了旧约「全能」的天主
,和新约「宽仁」的天主的对比,并因而在新旧约之间架起了不容越过的二元。
此外,诺斯底主义
(
参
673)
和摩尼教
(
参
656)
的二元论也必须弃绝。在神学上,当人述说天主和世界、恩宠和自由、信仰和智识等等话题时,他所采用的表达方式必须是缓和的二元论:一方面保持对立,另一方面也拒绝采用简化的一元论作为解决方案。因而天主教排斥泛神论、预定论、
(
绝对的
)
白拉奇主义
(
参
113)
、信仰主义
(
参
317)
、和理性主义
(DS 800, 3002, 3025)(
参
398)
。
今日神学的使命也许是在寻求另一类二元论的和解,那就是:教会和世界、圣言和圣事、圣统制和神恩、信理神学和圣经学等等之间的两面张力。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