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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绝望的塞尔维亚的电影,让我想起张艺谋的 《秋菊打官司》 和冯小刚的 《我不是潘金莲》。
影片中的父亲尼古拉也有秋菊身上的一根筋,为了自己的权益,踏上一条“告状”之路,但结局却显得徒劳,让人看过之后深感凄凉。
为了要回孩子的抚养权,尼古拉决定步行300公里去首都贝尔格莱德状告自己村庄的社会福利办公室。
虽然途中偶尔会有陌生人搭载他,但上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孤独地风餐露宿。
他这样做,是想要表达自己要回孩子的决心,也的确引起了社会关注。但县官不如现管,天高皇帝远,尼古拉从踏上征程开始,就预示着注定要做一次无用功。
即使是这样,他总要为自己拼一次,生活的窘境让他无法坐以待毙。
01 死在街边的流浪狗
尼古拉刚踏上征程,就在路边一个废弃的房子里过夜。他翻出包里的干粮充饥,一只流浪狗跟了过来。
起初他很嫌弃这只狗,但还是把干粮分给了它。夜晚,他甚至抱着那只狗入睡。
这个看似平常的段落,却隐含着某种对比和隐喻。尼古拉仿佛也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与他相互依偎的不是妻子和孩子,而是一只陌生的狗。
也许他产生了某种共情,他和这只“同类”在一夜之间仿佛有了惺惺相惜的感情。于是早上醒来,他不会忘记去寻找这个消失的伙伴。
当看到惨死街边的流浪狗,尼古拉抽泣着将它掩埋起来, 好像自己的一部分灵魂也一同被埋葬。
那一刻,他的心情恐怕相当复杂,好像看到自己生命的结局,除了悲悼与难过,也许还有一层恐惧与凄凉。
02 越穷,越被抢劫
风餐露宿的生活,不是每次都那么顺利。
当尼古拉来到首都贝尔格莱德那天晚上,他同样找到一个看起来没人住的房子。
但夜晚,有一伙儿人打算抢劫他,被惊醒的尼古拉翻身把一个年轻人摁到墙上。其他几个人也许在他身上看到同样的落魄,没有下手。尼古拉慌张离去。
乞丐的世界也是有地盘和帮派的,而他只是孤身一人。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上了电视,也得到政府支持后,尼古拉返回家中,却发现他的家被邻居们几乎洗劫一空。
这是一个悲伤的现场,它说明了贫穷的不光是尼古拉。 邻居以为他再也不回来了,于是那些仅有的财产成为别人的猎物。
愤怒的尼古拉强行从邻居家中搬走自己的桌子和椅子,很多人也觉得理亏,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把那些家具搬走,有的邻居直接把拿走的东西放在自家门口,方便尼古拉取回。
把桌子抗在肩头的男人显得那么孤独无助,妻子住在医院,而两个孩子也被判给别人收养。
03 老家与首都
尼古拉的妻子把自己点燃,这一幕出现在影片最开始的地方,本来她想通过这个行为,换得别人对他们家境贫穷的同情。
但她想错了,这个行为不但没有解决问题,丈夫更被质疑没有抚养孩子的权利。
不善言辞的尼古拉被迫与社会福利院打交道,为了能让家里看上去像个生活的样子,具备养孩子的能力,他临时收拾整理屋子,但破败的房间无法在短期内展现出生机。
单纯的尼古拉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福利院的认可,但经过评估,他的希望还是落空了。但他不习惯于瞬间爆发,于是默默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远行上诉。
辛苦跋涉到首都的尼古拉,因为被拒之门外,坐在政府门口,引起记者的好奇,他接受了媒体采访。因为报道,他才有机会见到相关负责人。
他看到了希望,以为这次能得到孩子的抚养权。政府的负责人拉着尼古拉照了张相,想让世人看到政府对一个贫穷者的态度,这种作秀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要知道,这一路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无家可归的他,只能依在政府大厦门口,被饥饿和疲劳侵袭。
当有好心人给他送饭时,他痛哭起来。这表情让我想到河正宇主演的 《黄海》 ,都是同样绝望的男人。
而当尼古拉回到村里,以为自己获得了胜利,但他只能匆匆见了两个孩子一面,仍然无法把他们带回家。 社会福利办公室的官员再次强调了他们在当地至高无上的权力。
从首都带来的所谓的信件,对这些人来说只能是一纸空文。尼古拉的行动顷刻之间变得毫无意义,这是影片透露出来的巨大悲伤之处。
04 搭载尼古拉的人
有人知道尼古拉的事情,表示同情,便在路上捎他一程。但远方的贝尔格莱德,离此处还有300公里。
这段路程只能算帮尼古拉一个小忙。司机已经道出真相,提醒他这将是一次徒劳的跋涉。但尼古拉仍然相信自己的行动能感化政府的人。
司机建议他把孩子抢出来,离开这里。比如去波黑,虽然那里很穷,但这样是可以和孩子们在一起的。
但固执的尼古拉是不可能被说动的。司机留下名片,希望尼古拉想明白之后,可以来找他,他负责免费将他们送出境。
另一个信天主教的司机知道了尼古拉的情况,只能给予他心灵的安抚,希望主能帮助有心人实现自己的梦想。
显然,这种安抚如同尼古拉的行为一样虚无。
疗愈与思考
贫穷是永恒的话题,让我想起年前推送的一个电影解说。
《蜜糖绑架者》 里一直在唱“金钱是一切幸福的根基“,有些玩世不恭,但却无奈地道出生活的现实。
因为贫穷,尼古拉将失去整个家庭,他的徒步前行,如同是西西弗推动巨石般在接受某处惩罚。
当生活陷入绝境,人们总要找出一种拼出去的方式来拯救自己,他们已经想不到所做的行为是否徒劳,因为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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