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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笔者读初中,学到“陈桥兵变”这段历史时。当年少不更事的我,天真地以为赵匡胤当真是“无辜”。被部下胁迫着黄袍加身,不得已当了皇帝。

可这段历史实在是太“打脸”了。后来无数的史料证明,这是一场赵匡胤集团精心策划的兵变。而与此同时,一个问题也浮现在脑海——

赵匡胤为何不直接在开封城内发动兵变?反而要到陈桥驿绕一大圈后,再回城发动兵变?

就当时赵匡胤的绝对优势而言,他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出城,在城内就可以直接干了……

比如,当时后周禁军两司之一的殿前司:最高指挥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副都点检慕容延钊;都指挥使石守信;都虞侯王审琦。

这其中,赵匡胤“常以兄事”慕容延钊,彼此关系友善;石、王二人是赵匡胤的结义兄弟,也就是著名的“义社十兄弟”的成员。基本上,殿前司这一支军事力量,掌握在赵匡胤手中。

再来看另外一支禁军侍卫司:侍卫司最高指挥都指挥使李重进;副都指挥使韩通;都虞侯韩令坤;马军指挥使高怀德;步军指挥使张令铎。

这其中,李重进在周世宗去世一个月后,保留侍卫司的官职,外调为淮南节度使,出镇扬州;都虞侯韩令坤与赵匡胤年少时“尝博土室中”,二人可算幼时的玩伴;而高、张二人与赵匡胤的关系均极为密切,且一年后均与赵匡胤结为姻亲。

唯一能对赵匡胤构成威胁的,则是侍卫司副都指挥使韩通。史载韩通“性刚愎,颇肆威虐,众情不附,目为韩瞠眼”。其子韩橐驼,见赵匡胤颇具人望,屡次劝韩通“早为之”。李重进外放后,韩通成为侍卫司名义上的最高指挥,但自韩通以下,多数是赵匡胤集团的成员充任侍卫司的中下层官员,韩通逐渐被架空。由此,禁军两司逐渐为赵匡胤所掌控。

宋太祖赵匡胤

五代时期,禁军作为主要的军事力量,其作用已经超出了军事范畴,往往成为改朝换代的主要因素。譬如后周的创建者郭威,就是通过禁军的拥戴,推翻后汉,建立后周。

那么,赵匡胤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政治形势下,为何不在城内直接兵变,反而要出城后再回来呢?

我们不妨把时间拉回到后周显德六年(959年)六月,看看在周世宗弥留之际,他是如何安排自己的身后之事……

周世宗柴荣

后周显德六年四月,正在北伐燕云的周世宗突然“不豫”,遂整军南撤,返回京师开封。从显德四月丙午“上不豫”到六月癸巳“崩于滋德殿”,前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周世宗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为自己身后“主少国疑”的形势,安排一个稳固的政治结构,以避免后周权力结构的崩塌。

如果我们考究五代历朝的政治格局会发现,能够对身后辅政格局,进行长远规划的皇帝少之又少。到了周世宗时期,五代时期的各种劣根性已经完全暴露出来,“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的观念,成为一种主流思想。周世宗要想保证后周不会重蹈“后汉”的覆辙,就需要一套能够牵制多方,涉及政治、军事多方面的政治平衡结构。

周世宗安排的辅政格局,大致可以分为三方面:藩镇、文官、禁军。是一套三角形的政治体系……

先说藩镇,就在周世宗去世的同月,立符氏为皇后(宣懿皇后女弟)。事实上,这已经是周世宗的第二位符氏皇后(宣懿皇后符氏在周世宗征淮时,以忧成疾而崩)。病危之际,匆忙立后,这是一个极不正常的现象。但实际上,世宗此举,意在通过立符氏为后,以此来笼络其父符彦卿。

其时,符彦卿为后周天雄军节度使。天雄军节度使这个名字可能不太熟悉,但是魏博节度使这个名字,肯定听说过。没错,天雄军节度使也就是著名的“河朔三镇”之一的魏博军。

自中原王朝的国家重心移至关东,契丹成为中原最具威胁的外患,河北成为国防重心,魏博地区乃是汴、梁、洛阳一带的安全屏障。最关键的一点,在五代十四帝中,如果除去周恭帝年幼无政治能力外,真正算是皇帝的只有十三位,而其中曾任魏博节度使的就有六位。可见,魏博节度使与皇权具有十分微妙的关系。

而周世宗在病危时立符氏为后,就是要符彦卿在其死后以外戚的身份来拥护后周政权,作为保证地方稳定的一个表率;也借助符彦卿地方上的军事势力与名望,达到对中央的一种监督作用,从而与中央形成一种牵制关系,以此保证幼子宗训统治地位的稳固。

次说文官,对于宰臣的安排,周世宗主要以范质、王溥、魏仁浦以及王著为宰臣。他们成为文臣辅政格局的权力核心。

范质,史言“质性卞急,好面折人。廉介自持,未尝受四方馈遗”;王溥,史言“溥性宽厚,美风度”,为了自身的名誉,不断地劝其父致仕,招致其父“举大梃将击之”;魏仁浦,出身小吏,却是一个有治国方略的人才。

而王著则是“少有俊才,性豁达、无城府”颇具人望,是周世宗首选的辅政之人!

从这四人来看,似乎都不具备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潜质。彼此之间互为协调,但又左右牵制,防止了独断朝纲的可能性,是一套相对稳固的政治体系。

再说禁军,世宗北伐途中,捡到一块写有“点检做”的木牌。不管这块木牌是李重进或是赵匡胤的把戏,但其最终导致郭威的女婿张永德,在周世宗临终前,罢去殿前都点检的职位,加官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被解除了兵权。世宗改拜赵匡胤为检校太傅、殿前都点检。赵匡胤由此一跃成为殿前司最高指挥。

禁军分为殿前、侍卫两司,本意旨在互为牵制。在殿前司以外,郭威的外甥李重进为侍卫司都指挥使,统领侍卫司禁军。而此时的侍卫司内部中高层官员中,除马步军指挥韩令坤是赵匡胤的“发小”以外,其余诸将皆非赵匡胤一系。甚至很多人与赵匡胤势同水火。

由此,禁军两司由于分属不同的人统领,且彼此之间互不交融,使得包括赵匡胤在内的禁军将领不能形成自己独当一面的势力,互相牵制、彼此掣肘。

周世宗通过分割多个领域的权力,使权力避免集中于一人之手。在周世宗看来,为幼主部署这么一个政治格局,正是他考虑到自己以前的亲身经历和幼主对未来朝政的无力驾御。因此,当这个政局中的中央禁军、宰臣、地方势力等都已对皇权构不成直接威胁时,那么未来幼主的政权就可以稳固了。

有人说“越复杂的计划漏洞越多”,这话虽然不是绝对的,但在某些微妙的平衡关系结构中,复杂的人物关系,很容易使互相牵制的机制很容易遭到破坏,只要辅政格局中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格局都必受波及。而这时往往握有军权的将领通常是最大的受益者。

事实上,还没等周世宗去世,这个看似稳固的三角权力体系,就开始出现裂缝。而问题首先出在文官宰相和禁军将领之间……

《资治通鉴》中关于世宗显德六年六月癸已日,有这样一条记载:

“上(周世宗)以翰林学士单父王著,幕府旧僚,屡欲相之,以其嗜酒无度而罢。癸已,大渐,召范质等人入受顾命。上曰:“王著藩邸故人,联若不起,当相之”。质等出,相谓曰:“著终日游醉乡,岂堪为相!慎勿泄此言”是日,上殂”

和范质一共沮废周世宗遗命,阻止王著入朝的是谁?《资治通鉴》没有言明,更不敢言明!整个有宋一代的史书中,无论是薛居正的《旧五代史》,还是欧阳修的《新五代史》,均对此闪烁其辞。

可是当元人修《宋史》时,没有了本朝人的思想障碍。在《王著传》中直言“太祖与范质受顾命,谓质等曰:王著藩邸旧人,我若不讳,当命为相”。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相,是首相的意思,也就是居于范质之前的宰相。

真相显而易见,赵匡胤与范质同时受周世宗临终托孤,世宗言明要以王著为首相,范质与赵匡胤二人,隐瞒了这一遗命。

范质阻止王著入朝,显然是要保住自己首相的位置。而在赵匡胤看来,王著一旦入朝,将成为其夺权的主要障碍。后来的事实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入宋以后,王著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呼号着周世宗的名讳,嚎啕大哭。甚至在夜半更深之时,醉叩宫门(也不知道他敲开宫门,是不是要和赵匡胤正面对峙)。总之,赵匡胤在容忍了王著三年后,直到建隆三年,见其“怀念世宗”之心仍不改,方不得不断然予以处置。

“王著事件”成为扭转赵匡胤势力的关键所在。范质的那句“慎勿泄此言”成为他和赵匡胤之间一条不可公开的关系纽带。世宗去世,恭帝登基后,在范质的默认或是许可之下,在禁军内部发生了一系列重要的人事变动。

显德六年,七月十七。此时距离周世宗去世,仅过去了二十八天。以小皇帝的名义,诏命侍卫步军都指挥袁彦为陕州节度使,解除了他在侍卫司中的军职。后来的事情证明,解除袁彦的军职很有必要,赵匡胤登基后,袁彦曾“缮治甲兵”准备反抗。

袁彦之后,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为马步军都虞候(三把手),赵匡胤的亲信高怀德、张令铎相继升任马军都指挥使、卫步军都指挥使,占领了侍卫司的中下层军官。

两天后,七月十九日。一直不受待见的李重进,外放为淮南节度使,让他去路途遥远的扬州当节度使。虽然保留了侍卫司都指挥使的职位,但实则已无权指挥侍卫司,权力移交副手副都指挥使韩通。但其时,赵匡胤一系的成员已经逐渐渗透进侍卫司。

而赵匡胤所在的殿前司内,慕容延钊充任殿前都点检;“义社十兄弟”的重要成员石守信、王审琦,相继升任殿前都指挥使、殿前都虞侯。殿前司完全掌握在赵匡胤的手中。

在两司禁军中,唯一有可能对赵匡胤兵变产生影响的,只有韩通了。而从韩通的诸多行径来看,赵匡胤一旦兵变,韩通将是最为坚决的反抗势力。所以,韩通是不能留了……

而除了韩通以外,还有另一个人,也是赵匡胤发动的兵变的重要阻碍—范质!

“王著事件”虽然只是隐藏于赵、范二人之间的一个密约,但实则是一个影响多方因素的重要隐藏事件,对范质而言,亦是如此。

我们不妨站在范质的角度来看:阻止王著入朝的原因,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也就是首相的位置。就当时来看,这个目的已经实现。他没有必要真的融入赵匡胤的政治集团,因为即使赵匡胤兵变成功改朝换代,而他自己能获得的最高位置,还是目前首相这个位置。

而实际上,此时在赵匡胤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大批文官。其中以后来著名的赵普、沈义伦、吕余庆等人为首,成为赵匡胤的职业幕僚,一旦赵匡胤登上皇位,大概率情况下,首相的位置不会轮到范质。这一点在宋朝初年的政治形势中,也的确证明了。

在这种情况下,唯有确保后周的统治能够持续下去,自己的地位才不会动摇。一旦改朝换代,范质的地位只会下滑,不可能再上升了。

所以,可以确定范质会和韩通一样,成为阻止赵匡胤兵变夺权过程中的主要阻碍。而实际上,在显德六年的禁军人事变动中,范质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实则另有一条暗线,起到了重要作用,也就是赵光义的夫人符氏的“裙带路线”。

符氏与周世宗的符氏皇后同为姊妹,是符彦卿的六女儿。显德中期,赵匡胤为赵光义寻得这门亲事。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早在几年前,赵匡胤就很可能在有意的布局。

欧洲中世纪历史告诉我们“附庸的附庸不等于我的附庸”;而中国历史告诉我们“亲戚的亲戚不等于我的亲戚”。

赵匡胤通过这条外戚路线,不仅以小皇帝的名义改变了禁军两司的人事安排。同时,被周世宗寄予厚望的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在此后的整个兵变过程,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对他而言,谁做皇帝,他都是皇亲国戚!

周世宗苦心孤诣安排的辅政格局,就这样在赵匡胤的“乾坤大挪移”下,彻底土崩瓦解……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安排,都在赵匡胤的掌控之中,但仍然有两个问题,赵匡胤无法解决!

其一:是如何获得合法的调兵权;要知道,五代军制演化到后周时期,已经日趋成熟。特别是到了周世宗时期,宰相的权力已经远超枢密使,在军事决策中占有很大的比重,枢密院机构职能反而虚化。

周世宗去世后,调兵权主要集中在宰相范质和王溥手中。所以,赵匡胤要想发动兵变,无论如何要“骗”过范质,或是给范质一个不得不授受兵权 的理由,从而合法地获得调兵权,拿下禁军两司的最终控制权。

其二:也是赵匡胤为何不在城内发动兵变的重要原因;赵匡胤即使掌控了禁军两司,但实际上,在兵变前他对整个开封城的掌控很薄弱。

比如,显德七年初四,赵匡胤在陈桥驿发动兵变,率军返回开封城,逼迫周恭帝禅位于己。但整个过程其实很曲折,就拿赵匡胤如何进入开封城来说;

陈桥驿挥师回朝,欲到达朝廷逼宫禅位,必须穿越开封城的三重城墙: 外城、内城和皇城。陈桥驿在开封城北,入城之路以陈桥门最为便捷,故赵匡胤回师后直驱陈桥门,而看守陈桥门的士卒拒不开城门迎叛军入城。赵匡胤不得已转走封邱门,封邱门的守城士卒很“乖”,“望风启钥”迎纳叛军入城。

进入外城的叛军,没有直接选择从内城的北三门入城,而是绕道半个开封城,到达外城西南角的仁和门(旧宋门),在内应的接应下,顺利进入内城。

当叛军到达内皇城的宣祐门外时,则更为惊险,“宋太祖受禅,驾自宣祐门入,守关者施弓箭相向,弗纳,移步趋他门而入”。在遭到抵抗后,赵匡胤不得不放弃宣祐门,转从左掖门进入内皇城,完成对小皇帝的逼宫。

在千钧一发的兵变时刻,分秒的耽搁都可能带来局势的翻转,赵匡胤却饶了大半个开封城,才进入内皇城,可见当时他对开封城的掌控并不牢靠。贸然在城内发动兵变,很可能会被瓮中捉鳖,闷死在开封城内。

那么,赵匡胤要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呢?他和他的幕僚都想起了九年前的一件事……

后汉隐帝乾佑三年(950年),北方军报“契丹深入”。时任枢密使的郭威率军北征,在澶州发动兵变,打回京城,自立为帝。作为这场的政变的亲身经历者,赵匡胤看着郭威在台前指挥表演。

九年后,当赵匡胤成为导演时,他觉得跑到澶州(今河南濮阳西)实在太远了,长途行军容易引起士兵的焦躁心态。开封城东北的陈桥驿,是南下开封,北上河北的关键驿点,且毗邻黄河,待慕容延钊的前军渡过黄河,自己旦夕之间就可以返回开封,实施兵变。

于是,就有了宋史开篇的第一个重大事件。显德七年初一,“镇、定二州言契丹入侵,北汉兵自土门东下,与契丹合。周帝命太祖领宿卫诸将御之!”

关于这条被无数次证明的假情报,难道当时的范质就没有怀疑过吗?关于这一点,史书中没有任何记载。但我们可以推断;范质应该是怀疑过这条军报的真实性!

首先,赵匡胤此前的小动作范质都看在眼里;其次,就在半年前,契丹刚刚结束与后周的作战,短时间内何以重整兵力;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九年前郭威发动兵变的过程,范质也都亲身经历过。如今,赵匡胤新瓶装旧酒,又来一次,范质一定会有所怀疑。

那为何范质依旧还是给了赵匡胤兵呢权?首先一点,当时正值春节,范质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验证这条军报真伪!其次,开封与河北之间毫无屏障,如果军报是真,倘若真延误了军机,契丹骑兵转瞬即至。亡国灭种就在顷刻之间(可以参考后来的靖康之变),这个历史责任,范质是负不起的。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范质硬着头皮,也要发兵。

也就无怪乎,当得知赵匡胤率军回城时“闻变,范质下殿执王溥手曰:仓卒遣将,吾辈之罪也。’爪入溥手,几出血!”而更为吊诡的,则是次相王溥的态度“噤不能对”,他似乎对突如其来的兵变有着不同的反应……

而与此同时,骤闻巨变的韩通,往外奔走,欲引兵抵抗,路遇王彦升。王彦升跃马遂至韩府。“遂杀之,并其妻、子”。奇怪的是,王彦升似乎是有选择、有计划地诛杀,只杀其子不杀其女,杀子亦是杀长不杀幼。这更像是赵匡胤有意设计的清除政敌的特别行动。

晋升为皇帝的赵匡胤,似乎有意讽刺一些前朝的旧臣。登基伊始,先追赠韩通为中书令,以礼葬之,嘉奖其“临难不苟”。而在正月的嘉奖序列里,根本没有范质。直到次月,一切事宜安排已毕,才想起为范质加官侍中,并且顺手还罢免了他枢密使的职务。

而百忙之中赵匡胤也没有忘了宣祐门和封邱门的守卒士兵;宣祐门陆、乔二卒长率众抵御叛军,叛军入内皇城后,陆、乔二人宁死不臣,自缢而亡,宋朝政府特令表彰。

而那些“望风启钥”迎纳叛军入城的封邱门的守卒,在兵变成功后随即被以不忠不义之名斩杀。不可不说,这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参考资料:《资治通鉴》、《五代史》、《续资治通鉴长编》、《“失败者”的历史陈桥兵变新探》、《五代后周禁军考述》、《后周遗臣与宋初政治》、《论陈桥兵变》、《略论周世宗安排的辅政格局》、《世宗遗命的匿废和陈桥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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