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徒利家族、贝里席家族与佛雷家族

七国的擦脚布，这个评价对河间地而言再合适不过了。放眼七国，没有一个王国如河间地这般强敌环绕，又在历史上数次易主。河间地位于维斯特洛中部，主体为三叉戟河流域的广阔土地，囊括了众多平原、森林、山丘，当然，还有无数的河流。

河间地因河流而闻名。绿叉河自北方的颈泽发源，奔腾南下；蓝叉河从西北方流淌，流经繁荣市镇美人集；红叉河发源于西侧的山脉，于奔流城处和腾石河交汇，随后并流向东。三条大河于离哈罗威伯爵镇不远处汇为三叉戟河，并最终由位于盐场镇的河口汇入大海。在河间地南部，还有黑水河流经。

河间地被诸多王国围绕。在北方它以颈泽为界与北境接壤，东达国王大道和明月山脉，南至黑水河，西部边界则是铁民湾以及西境的山地。河间地只在北方有易于防守的孪河城作为边界，尽管东面和西面都有山脉，但它们对所属的谷地和西境更有利，比如在西侧，扼守河间地和西境交界的金牙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却从来都是属于西境的堡垒。因此自古以来，王国间的混战总会导致河间地化为焦土，其诸侯有时也更愿依附域外强敌而非河间地的国王。

然而并非时时都有战争。凭借着河流，河间地在和平时期往往是七国最为繁荣的地区之一，商旅们沿大河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往来频繁，留下了遍布三河的贸易市镇，金银哐啷，财富随之流入河间地人的口袋。凭借河流发达的城镇有美人集、盐场镇、哈罗威伯爵镇等。此外，河间地还有海疆城、女泉镇等港口城镇，以及石堂镇等陆上市集。然而河间地城镇遍地，却无一发展为五大城市那样的繁荣城市，究其原因，频繁的战乱恐怕要负很大的责任。

徒利家族

曾统治奔流城的徒利家族在坦格利安王朝和劳勃国王治下曾是三河地区的封君，他们的历史可追溯至英雄纪元。徒利家族的家徽是腾跃于红底蓝纹上的银色鳟鱼，其族语为“家庭、责任、荣誉”。

徒利家族氏出先民，本为河间地最后的先民王族穆德家族之封君，安达尔人入侵后他们转头安达尔人，获封了红叉河与腾石河交汇处的土地。时任徒利家族族长亚赛尔·徒利在那里修建了奔流城——一座建于三角洲上的红色城堡。

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奔流城很快被证明拥有重大的战略价值。在河间地相互攻伐的国王们纷纷向徒利家族抛来橄榄枝，亚赛尔与他的子孙们因此变得富有、强大。徒利家族从未称王，但在几乎所有称王河间地的家族麾下，他们都是其最重要的封臣之一。奔流城同时也是许多河流王的重要堡垒——他们需要奔流城来抵御凯岩王国对三叉戟河的西部疆域的入侵。

比起其他王国的封君带领封臣反击外敌的光辉纪录，曾经的三河总督徒利家族的历史要不光彩得多。自其诞生以来，其倒向敌人的次数便比保持忠诚的时候多得多。历史上首次出现姓徒利的人是在安达尔人入侵时期，当时其家族先祖艾德慕·徒利本为“正义之锤”特里斯蒂芬·穆德四世麾下封臣，然而后者战死后，他却选择倒向当时最强的安达尔军阀阿米斯特德·凡斯，与安达尔人一同攻打先民同胞。正是凭借艾德慕的出色服侍，其子亚赛尔才得以获封今天奔流城附近的土地。

不如布莱伍德等坚持旧神信仰的先民家族，徒利家族几乎在安达尔人刚刚抵达时便选择改信七神。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随前者起兵反叛强硬推崇七神的河间王亨佛利·蒂格。布莱伍德起兵是为了坚持自己的旧神信仰，可信七神的徒利起兵又是为了什么呢？最终蒂格家族在血腥的“六王之战”中被由布莱伍德家族与其姻亲风暴王阿兰·杜兰登三世组成的联军推翻，其血脉也从此断绝。

当时的徒利家族已是河间地最强大的领主之一，在风暴王统治时期，许多徒利家族的成员都曾在重要职位上任职。三个世纪间，风暴地的杜兰登家族一直统治着河间地，然而每一代都会有河间地领主不服他们的统治并掀起叛乱。在徒利家族的协助下，风暴王扑灭了所有的叛乱，击败了每一名“河流与山丘之王”。

徒利家族极少出兵抵御外敌，但当铁国王哈尔文·霍尔大举进犯河间时，他们极为罕见地加入了抵抗者的队伍。奔流城伯爵托曼·徒利的私生子——勇敢的骑士山姆威尔·河文集结了一小股部队在腾石河迎击哈尔文，却在对方的冲锋下战败，山姆威尔被一切为二，一人一份送还给他的父母。随后托曼·徒利选择放弃奔流城，带领全部力量加入艾格妮丝·布莱伍德夫人正在集结的军队。然而他们在行军途中遭遇了已经投诚的罗索·布雷肯的背袭，并最终战败。

在霍尔家族治下，精明的徒利们选择明哲保身，而不是像其他河间地望族一样挑衅铁民。这个选择是明智的，因为那些曾经和徒利家族实力不相上下的河间诸侯纷纷因惹怒霍尔家族而遭到了严惩，而他们的弱化意味着徒利的变强。随着征服战争前不久布莱伍德和布雷肯家族互相宣战对方惹怒了霍尔家族，徒利家族实际已成为河间地最强的诸侯。

征服战争期间，正如徒利家族之前数千年所重复的那样，他们起先选择观望。当看到霍尔的军队在芦苇之战和泣柳之战中损失惨重后，徒利家族选择起兵——不是协助自己的封君霍尔，而是协助“征服者”伊耿。毫无疑问，这个选择是徒利家族历史上最为明智的选择之一，对坦格利安家族的支持不仅为徒利家族赢来了胜利，也赢来了日后三河总督的地位。

在坦格利安王朝早期，徒利家族在龙王们的新王国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当初选择投诚伊耿的艾德敏·徒利曾在伊耿的宫廷中担任国王之手；当“红心”赫伦杀死“婚宴客”戈根·科何里斯并占领赫伦堡后，是徒利家族率领封臣夺回城堡；梅葛一世统治时期，徒利与当时正统治赫伦堡的哈罗威家族共同出兵，帮助“残酷的”梅葛击败了他的侄子伊耿和他的龙闪银；然而在梅葛统治末年，曾经帮助梅葛杀死伊耿的徒利公爵又选择加入伊耿的弟弟杰赫里斯的麾下，为其起兵对抗梅葛。

血龙狂舞时期，时任奔流城公爵葛拉佛选择支持绿党，然而葛拉佛年事已高且有心无力，因此他支持黑党的孙子艾尔蒙选择将徒利大军留在奔流城，任由西境绿党洗劫河间地。葛拉佛死后，艾尔蒙继任奔流城公爵，然而只过了四十九天，他便死在行军途中。其子克米特接过指挥棒，于国王大道之战中击败了最后一支绿党部队，并阵斩其指挥官博洛斯·拜拉席恩公爵。

篡夺者战争期间，时任奔流城公爵霍斯特选择站在正义一边。他为劳勃国王起兵，并于鸣钟之役中解救其于石堂镇。战役获胜后他和联军一起前往三叉戟河，在那里劳勃国王和雷加·坦格利安王子展开了决战。

先王劳勃统治末年，临冬城公爵夫人凯特琳·徒利在河间地绑架了泰温公爵之子提利昂·兰尼斯特，之后河间地加入了罗柏·史塔克的叛军。经历了艰难的战争后，叛乱最终被乔弗里国王、国王之手泰温公爵、瓦德·佛雷侯爵以及卢斯·波顿公爵联手剿灭。为惩治其叛国罪行，徒利家族的头衔和地产都被剥夺，其三河总督的头衔被铁王座授予了培提尔·贝里席公爵，其家堡奔流城及辖下封地则被封给了瓦德侯爵的次子，艾蒙·佛雷爵士。

贝里席家族

贝里席家族源自布拉佛斯，其始祖本为佣兵，受雇于谷地科布瑞家族。其子被封为骑士，到其孙子一代，终于成为了有领地的小贵族，其封地位于五指半岛最小的半岛上。当今家族培提尔公爵的祖父被封为骑士时选择了布拉佛斯的泰坦巨人作为家徽。

贝里席家族的发迹始于九铜板王之战。在战争中，培提尔公爵的父亲与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结下了友谊，因此在战争结束后，霍斯特公爵邀请培提尔前来奔流城做自己的养子。

养子时光为培提尔带来了徒利姐妹的友谊，而友谊则为他带来了琼恩·艾林公爵的赏识与提拔。离开奔流城不久后，新婚的莱莎·徒利把培提尔引荐给了丈夫，鹰巢城公爵琼恩·艾林。公爵在海鸥镇海关为培提尔谋了一个职位，而培提尔则以自己的才华回报恩公。很快，海鸥镇的关税收入便增加了十倍。

惊讶于培提尔的才华，琼恩·艾林公爵决定将他带到君临，为劳勃国王和王国效力。来到首都后，胸怀大志的培提尔将家徽改为绿色底面上的仿声鸟。在首相和国王的提拔下，培提尔很快成为了财政大臣，在他就职期间，金银填满了国库。

当起兵勤王的蓝礼·拜拉席恩公爵被刺杀后，蓝礼麾下的风暴地军队大多倒向了史坦尼斯。为避免河湾地诸侯也听信史坦尼斯公爵的谗言，培提尔自告奋勇前往苦桥，为铁王座赢回了提利尔家族的支持，最终梅斯公爵和泰温公爵的联军在君临城下拯救了王国。

战后，为奖励培提尔大人的忠诚，乔弗里国王封他为赫伦堡公爵，取代叛乱的徒利家族为铁王座统治三河。国王的奖赏让培提尔从五指半岛的小领主一跃成为了王国最显贵的诸侯之一，旧时因地位悬殊而被埋藏的爱情在此时也终于得以发芽：培提尔公爵和莱莎夫人撕开了身披多年的友谊外衣，向世人展示他们自童年便埋下的爱情。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莱莎夫人被心中有妒的歌手马瑞里安从月门推下身死，新婚不久的培提尔公爵还未享受够爱情的甜蜜便永远失去了幸福。但比起个人的喜悲，尽职尽责的培提尔公爵更担忧王国的未来。作为一个合格的继父，他选择留在鹰巢城，教导年轻的劳勃公爵统治之道，并为他摄政谷地。他的付出也为王国带来了和平。

佛雷家族

佛雷家族是一支年轻的家族，距今六百年前，当风暴王统治河间地的时候，他们才获得封地。那是绿叉河两岸一块富饶的地区，也是绿叉河在汇入三叉戟河前唯一的渡口。聪明的佛雷先祖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花费三代人的时间在绿叉河上盖起了一座大桥，并向获取便利的过往商旅收税。佛雷家族由此发迹。随着财富的增长，他们的木桥变成了石桥，桥中央也出现了高耸的卫河塔，他们还在石桥两端建造了坚固的城堡。城堡保护着石桥，石桥则将两座城堡连为一体。这个庞大的工事被称作孪河城，其形象则成了佛雷家族的家徽——灰色底面上的蔚蓝双塔。

通行费带来的财富让佛雷家族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了河间地最具实力和财富的家族之一，甚至超过了许多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征服战争期间，佛雷家族紧随徒利家族向伊耿效忠，跟随坦格利安家族出兵赫伦堡，又在怒火燎原一役中派出军队参战。血龙狂舞时期，曾经被雷妮拉女王拒绝的求爱者佛利斯特·佛雷侯爵不忘旧爱，仍不假思索地加入了黑党。他和他的部队在雷妮拉的四分旗下勇猛作战，为黑党立下了无数功劳。湖畔之战中，佛利斯特率麾下骑兵数次冲击绿党军队的长矛方阵，冲散了敌军的阵型，并最终战死此役。在篡夺者战争中，佛雷家族于三叉戟河之役结束后加入劳勃国王的阵营。

五王之战中，佛雷家族起先跟随史塔克家族反叛铁王座。但当罗柏·史塔克违背婚约迎娶了维斯特林家族的简妮女士后，受辱的瓦德·佛雷侯爵决定撤兵。为挽回瓦德侯爵的友谊，罗柏提出由前任奔流城公爵艾德慕·徒利迎娶瓦德侯爵的女儿作为自己背誓的补偿。瓦德侯爵假意应允，却在婚礼上将前来庆祝的北境与河间诸侯尽数杀害。诸神赋予世人复仇的权利，但并未容许世人如瓦德侯爵这般践踏宾客权利。尽管瓦德侯爵帮助铁王座终结了叛乱，但如此血腥、残忍的方式终将成为王国历史上无法抹去的污点。

叛乱被终结后，佛雷家族的艾蒙·佛雷爵士受封奔流城及辖下封地，成为这座古老城堡的新任统治者。艾蒙伯爵将和孪河城的亲族以及贝里席公爵一道为铁王座恢复河间地往日的繁荣与富饶。

参考文献：《冰与火之歌》

《冰与火之歌的世界》

部分资料来自冰火中文维基

图片来自网络

题图：Michael Gellatly在《冰与火之歌的世界》中绘制的河间地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