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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亚南(右一)和藏族干女儿米玛仓决的儿子在一起。“干妈”升级成了“干姥姥”。(郑亚南供图)

今年的母亲节,我刚刚起床就听到手机铃声。拿起一看――是远在西藏的干女儿发来的短信:“干妈节日快乐!祝伟大的母亲天天快乐!”

我在西藏中学当了近20年校医,结识了许许多多可爱的藏族学生,也因为这份工作,成了其中不少孩子的干妈。

在我的写字台里,珍藏着满满一抽屉的书信。它们来自西藏,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都是已经毕业的孩子写来的。如今,他们有的已经学有所成,成为西藏方方面面工作的骨干;有的正在大学里读书,历练自己走向社会的本领。他们信中一声“老师”、一声“干妈”地叫着,常常勾起我的幸福回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和孩子们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

孩子们对我的思念和信赖,让我的心里甜甜的。同时,我的心里也酸酸的,因为我了解他们的身体和病情,我知道如今有些孩子仍在和疾病、困难进行着顽强的抗争。相隔数千里,我无时不在牵挂着他们……

小扎的信来得很勤。他是一个感情丰富、文笔很好的男孩儿。当年刚升入高三时,紧张的学习生活、激烈的竞争和高考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得他日渐消沉,和同学的交往少了,本来就性格内向的他更加寡言少语,晚上常常失眠,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的觉。白天上课时,他的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空白”,老师讲的课根本听不进去,生活也乱了套,整天木木呆呆的……

当别的老师把他带到我面前时,他的表情、眼神都是呆滞的,而且蓬头垢面。我的心一沉,心想,又是个“迷失”的孩子,不由得一步跨过去,拉住了他的双手。他的手凉凉的,还带着一阵阵细微的颤抖。我赶紧搂住他,拍着他的肩,握着他的手,不停地说:“不要怕,有老师在,没什么的,和老师谈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老师帮助你……”

过了好半天,小扎才胆怯地抬起头,用一双迟疑的眼睛看着我。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里含着泪,只对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我劝了他很久,并和他约定,每天可以来医务室和我聊天、谈心。

从那以后,小扎真的天天来医务室找我,来了什么也不说,往我的对面一坐,还是只听我说,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经过和班主任、各科老师了解情况,我意识到,小扎的情况不是靠谈心就能解决的,应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我领着小扎到北京的专科医院就诊,医生听了我的叙述,对小扎进行了测试,诊断为“抑郁症”。医生说,这是一种典型的精神抑郁症,治疗起来需要较长的时间,不仅要用药物,更需要亲人的关爱,要多和他交谈、沟通,帮他建立生活的勇气,否则,这种病发展下去,后果难以预料。

我也是医生,自然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但通过和小扎的接触,我知道他的家在农村,别说打电话和亲人沟通,就连写封信也很难。由于交通不便,一封家信往返常常需要两三个月。而以小扎目前的状况,也只能在北京治疗,因为这里有全国最好的专科医院和专科医生。我的心里沉甸甸的。向学校领导汇报后,我主动请缨:“就把这个孩子交给我吧!”

从那时起,我成了小扎的“特护”。每天他来医务室,我第一句话先问:“小扎,今天感觉怎么样?睡得好吗?吃药了吗?”他还是不回答我,只是简单点一下头或摇一下头。我就一边帮他打好水,一边看着他把药吃下去。然后就由我一个人慢声细语地和他聊,聊聊学校,聊聊北京,聊聊我们身边的人和事。赶上我特别忙,手里有别的工作或给其他学生看病,他就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睛却不离开我。

十天、半个月过去了,不知不觉中,我发现小扎的脸上有了表情,和他聊天时,他也一言半语地搭话了。渐渐地,他的话多了起来,逐渐地,由我一个人的“单口”相声,变成了我们俩的交谈。我看到他的变化,心里太高兴了,及时带他到医院调整了药物,减轻了药量。

再后来,小扎成了我的“影子”。别的老师也渐渐感受到他的进步,对我说“你的‘影子’会笑了”。我也说:“是啊,是啊,了不起的进步呀!”我进而鼓励小扎:“你的感觉怎么样?继续治疗,你一定会走出困境的!”小扎竟会心地点了点头,还把自己的作文、随笔拿来给我看。我这才发现,原来小扎的文笔极好,感情细腻,又写得一手娟秀的小字。可字里行间写的全是他的烦恼、痛苦和压力。他自己形容是生活在“黑暗的地狱里”,甚至“有过轻生的意念”。我不禁庆幸,多亏及时发现了他的病症,及时带他就医,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而且也难为了这可怜的孩子,整日被沉重的精神困扰折磨,我更加感觉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

继续天天陪着小扎,定期带他去医院,督促他按时服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扎的病情明显有了好转,他重新振作起精神,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天天来找我了。

有一天,他突然来医务室,笑眯眯地说:“老师,我可以叫您‘干妈’吗?”我一听,马上认了下来:“太好了!”小扎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的心里则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终于从痛苦中走出来了。

历经半年多,小扎不但康复了,还满怀信心地参加了高考,成了一所知名大学的学生。上了大学,他依然经常给我来信,把他的身体情况,学习、生活情况,把他开心的事和不开心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我。而我始终牵挂的心终于轻松了许多,因为我知道,在小扎的面前,已经展开了一条撒满阳光的路……

我不仅有干儿子,更多的是干女儿。有一个女儿,到现在仍然时刻让我牵挂在心。

她是个普通牧民的女儿。因为一场特殊的病,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从那时起她一直叫我“干妈”,从2003年到现在,一叫就是十多年。不仅在她的中学生涯,直到大学,我们仍然书信、电话不断。在学习上我鼓励她,有了心结我劝导安慰她,旧病复发我不分昼夜给她打电话关注她的治疗和康复……大学四年,不,是五年,她因病休学了一年。那实在是个漫长的五年啊!

终于,她毕业了,回到家乡,当上了一个乡级学校的英语教师。我为她高兴,为她祝福,真心盼望她从此工作生活顺顺利利。

就在前几天,我又收到她的短信:“干妈,我好想你,我正在读一篇文章,叫作《一个微笑的力量》,让我不禁想起你甜美的微笑,你的笑容融解在我的心里,抚平了我内心的伤痛……”心有灵犀般,我知道她又遇到了难题。这次,又该如何帮她分忧解难呢?毕业两年多,她始终没有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男孩,现在终于遇到了,又横生枝节……

成了我的女儿,就成了我的牵挂。我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一切平安、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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