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康被視作 20 世紀最具影響力的建築師之一,他的建築超脫時間的限制,化作為永恆,這與他不斷探究建築核心的本質有關。如今 21 世紀,仍然透過他的無形的思想和有形的建築,持續地給予後進心靈駐足和深層思考的世界。
這個跨國合作的「建築之境:路易.康」展覽在巡迴歐洲數國之後,終於踏上亞洲之地,並於 3 月底在台北市立美術館盛大開展,參觀人潮至今仍非常踴躍。MOT/TIMES 有這機會在本展主要策展人約希恩.艾森布蘭特(Jochen Eisenbrand)於台灣短暫停留期間,邀請到文化大學建築及都市設計學系的黃光廷老師進行了本次專訪,除了請約希恩.艾森布蘭特談談整個策展過程與策展理念之外,也提出自身對於這位建築師的看法,更重要的是,與我們分享了在現今生活的年代,路易.康的精神仍能帶來何種啟示!
成立於 1989 年的德國威察設計博物館(Vitra Design Museum)是全世界在建築與家具設計相關收藏上,首屈一指的私人博物館,其中,從 2012 年 9 月 7 日開始於荷蘭鹿特丹、德國威爾、挪威奧斯陸、英國倫敦等地巡迴展出的「Louis Kahn: The Power of Architecture」展覽,終於在 2015 年 3 月 28 日來到台北市立美術館,並以「建築之境:路易.康」為名,展開為期 3 個月的展覽活動。
該展覽不僅介紹了路易.康近 50 年執業生涯的所有重要設計作品,其中收錄的手稿、照片及影片,更是前所未有地呈現出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從早期的住宅設計與都市規劃理念,到晚期的許多紀念性建築;從遊歷義大利、希臘與埃及的速寫圖稿,到戲劇性人生經歷的紀錄影像。
正如路易.康對於建築所下的定義:「建築是深思熟慮的空間創造過程」(Architecture is the thoughtful making of space),透過此次展覽,我們不再只看到如「沙克生物醫學中心」、「孟加拉國會大廈」等建築空間的恢弘與壯闊,在這些偉大建築作品的背後,我們更看到路易.康對於社會公益、自然環境與文化傳統等課題的深思熟慮。
威察設計博物館總策展人約希恩.艾森布蘭特(Jochen Eisenbrand)為了本次「建築之境:路易.康」展覽,特地於開展前飛抵台灣。首次來到亞洲的他,在專訪中向我們分享了許多策展過程所遇到的有趣故事。
Q
:從荷蘭、德國、挪威到英國,台灣是本次巡迴展覽在亞洲的唯一展點,請您與我們分享為何會有這樣的機緣?
A
:
威察設計博物館跟台灣的關係一直都很密切,尤其 4 年前我們曾在台灣舉辦 2011 年「亞洲博物館網絡研討會」(Asian Museum Network Conference),於是當台北市立美術館向我們表達合作的意願時,基本上就確定了台灣將會是此次巡迴展覽的其中一個展點。
Q
:最初籌劃路易.康展覽的動機是什麼?過程中是否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或遭遇到困難?
A
:
事實上,最初是因為威察設計博物館在籌備 2001 年法蘭克.洛伊.萊特(Frank Lloyd Wright)展覽的過程當中,結識了曾在 1992 年策劃路易.康回顧展的賓州大學建築系教授——大衛.德隆(David De Long),透過他,我們接觸到路易.康的許多原稿與檔案,也才進一步聯繫上賓州大學的建築典藏資料庫,並決定籌劃此次展覽。
不過隨著籌劃工作的進展,我們逐漸意識到由於該資料庫關於路易.康收藏實在太豐富了,除了超過 3 萬 6 千件各種手稿與檔案外,還有一系列康與其他重要合夥人的相關收藏,包括他的伴侶及合夥建築師安.婷(Anne Tyng)、另一位伴侶及合作景觀建築師哈利特.派特森(Harriet Pattison)、合作景觀建築師喬治.派頓(George Patton)、合作工程師奧古斯都.科門登特(August Komendant),還有當時的費城市都市規劃局局長埃德蒙.培根(Edmund Bacon)等。
安.婷(左圖)為美國知名女建築師,2011 年以 91 歲高齡過世。1942 年為首位進入哈佛大學設計研究所的女性,師從葛羅培斯(Walter Gropius)與布勞耶(Marcel Breuer)
,1945年畢業後便進入路易.康的建築事務所,與康有密切的合作關係,除了身後那座未實現的「費城塔」之外,與康合作的知名作品還有「耶魯大學美術館」、「沙克生物醫學中心」。
右圖是景觀建築師哈利特.派特森,與她和康的兒子納森尼爾.康,於「羅斯福四大自由紀念公園」的落成開幕當日合影。這兩位女性,除了對於康的職業生涯具有關鍵性的角色,在私人關係中,也與康各有一段情愛關係。(Photo Credit:Beth Broome
)
儘管過程中,我們得到了耶魯大學建築系教授斯坦尼斯勞斯.凡.慕斯(Stanislaus von Moos)的大力協助,並前後造訪費城 4 到 5 次,每次花費一至兩周的時間閱覽這些收藏,但我們必須承認,本次展覽的內容實在只是收藏的一小部分。因此,整個籌劃展覽的過程不僅非常具有挑戰性,我們也從中收穫許多。
Q
:延續您提到的這些挑戰,想請您談談當時是如何在如此豐富的收藏中,篩選並整理展覽內容?
A
:
最初的篩選是從路易.康重要的代表作開始,例如「沙克生物醫學中心」、「金貝爾美術館」,然後我們開始找尋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主題,或尚未曝光過的檔案,並進一步考量到各種與展覽有關的因素,包括圖面、照片、模型的完整性與敘事性等。
「金貝爾美術館」北面廊道,建於 1966~1972 年。(Photo Credit:Robert LaPrelle)
事實上,在我將近 18 年的策展經驗中,籌劃此次展覽的確是最具有挑戰性的一次,尤其還因為展覽先後於 5 個國家巡迴,而許多手稿對於光線又非常敏感,於是每一件展出的原稿,我們都必須另外準備兩件替代稿,加總起來為了讓這次展覽能夠順利進行,我們不僅為每次巡迴展覽準備不同的內容,更必須隨時保存有超過 1000 件各式各樣的原稿,以因應任何可能的突發情況。
「沙克生物醫學中心」建於 1959~1965 年,是路易.康最著名的作品之一。(Photo Credit:John Nicolais)
Q
:請您談談最初為什麼會用「力量」(
power
)這個詞來命名這個展覽,而不是使用像是「紀念性」(
monumentality
)等更常被用來形容他的詞彙?
A
:
在這個建築被視為不動產開發與牟利工具的時代,路易.康的建築的確傳達出一清楚的訊息:建築應該要為社會提供更多不同的價值,建築不應只是為了當下而存在,建築應該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而這正是其建築的力量所在。
Q
:本次展覽主要分成「城市」、「科學」、「住宅」、「地景」、「社群」、「永恆」
6
個主題,請您分享一下最初是如何定出這些主題?
A
:
我們其實在展覽籌劃初期就已定下這 6 個主題,主要是因為在大衛.德隆於 1992 年所策劃的路易.康展覽中已有非常清楚的架構,在此一架構基礎上,我們再進一步找出一些較不為大眾所熟悉的主題,尤其是曾被收錄在學術著作或紀錄片中,但未被以展覽形式呈現的主題,例如莎拉.戈德哈根(Sarah Goldhagen)的著作《路易.康的情境現代主義》(Louis Kahn's Situated Modernism)啟發了我們從「社群」這個面向詮釋路易.康。
又例如在路易.康的兒子納森尼爾.康(Nathaniel Kahn)所拍攝的紀錄片《我的建築師: 尋父之旅》(My Architect: A Son's Journey)中,我們從安.婷與哈利特.派特森的談話裡,找到「科學」與「地景」兩個主題。
左圖是莎拉.戈德哈根(Sarah Goldhagen)的著作《路易.康的情境現代主義》(Louis Kahn's Situated Modernism)書籍封面,右圖則是納森尼爾.康(Nathaniel Kahn)拍攝《我的建築師: 尋父之旅》(My Architect: A Son's Journey)紀錄片主要海報。
同時值得一提的是,當展覽首次在鹿特丹展出時,我們當時並未將這部紀錄片納入展覽內容,也沒有特別闢設一個講述路易.康自傳的展覽單元,結果展覽開幕當天,我們內部就為此進行了一番非常嚴厲的自我反省,並趕緊修改展覽的內容,所幸納森尼爾.康非常慷慨地提供他長達數十個小時的原始影片,讓我們得以從中剪輯出 3 段影片,並呈現於本次展覽之中。
Q
:在展覽的英文官方網站上,有這樣一段很有意思的描述:「路易.康是一個有遠見、善於操作形式、光線,並創造戲劇性空間的建築師,但他也是一個性格複雜的人。」請問您認為這樣的複雜特質對於他的設計是否重要?
A
:
我認為路易.康的確有一種窮究事物的性格,他永遠不滿足於第一次嘗試的成果,面對每個設計委託都要不斷地修改設計,有時甚至讓業主都受不了,例如「費雪住宅」(左圖)就花了他 7 年的時間反覆修改設計,你能想像嗎?(笑)你若是委託某位建築師幫你設計你的房子,卻要 7 年後才能搬進去,現在這個時代哪有人有耐心忍受這樣的事?
然而他也有其幽默詼諧的一面,就像他那段與磚的對話,他先問磚:「磚,你想要成為什麼?」磚回答:「我想要成為一道拱。」他接著問說:「可是蓋一道拱太貴了,我可以在你上面用水泥過樑取代拱,你覺得如何?」磚又回答說:「…我還是想要成為一道拱。」我想這些不同的面向都是路易.康的一部分,雖然複雜但卻不可分割。
Q
:我們都知道路易.康在求學階段所受過的布雜藝術(
Beaux-Arts
)訓練,對於他日後的建築設計有深遠的影響,能否請您談談這段過程?
A
:
路易.康的建築受布雜藝術的影響包括了許多不同的層面,像是我們在展覽中,有展示他在賓州大學的老師保羅.克雷(Paul Cret)旗下工作的設計手稿,保羅.克雷本身就是畢業自法國美術學院(École des Beaux-Arts)。此外,當路易.康就讀費城中央高中(Philadelphia Central High School)時,包括班傑明.富蘭克林公園大道(Benjamin Franklin Parkway)的興建等,整個城市的發展其實也都受到布雜藝術的影響,而身處其中的路易.康自然也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左圖為康於賓州大學的老師保羅.克雷(Paul Cret)。右圖是班傑明.富蘭克林公園大道(Benjamin Franklin Parkway)一景,是否極具有歐洲巴黎街道景致的風情呢!(Photo Credit:J. Holder
)
Q
:展覽內容中有許多非常精采的引言,例如:「唯有在與建築物交會時,太陽才知道自己的偉大。」路易.康對於光影的敏感性與掌握力從何而來?而這對於他的建築產生了哪些影響?
A
:
路易.康對於「光」的興趣非常廣泛,從「耶魯大學美術館」到「金貝爾美術館」,他在每棟建築進行的嘗試其實都不相同,但其中很重要的是關於「光影對比」的掌握,正如他自己曾反覆提及的「陰影接縫」(shadow joint),任兩道牆或結構相接時,都應該考慮其所產生的光影變化,並藉此呈現出其背後所代表的構造性意義。
「耶魯大學美術館」(左圖)在落成後最令人津津樂道的設計之一,就是其天花板 45 度的桁架結構設計
。右圖為「金貝爾美術館」視聽室,康對於光影的變化掌控,在這兩個作品中可見其戲劇性的展現。(Photo Credit:左圖 / Lionel Freeman;右圖 / Bob Wharton)
若進一步追溯他對於光影興趣的起源,在他早年去歐洲旅遊時所畫的手稿中,我們可以看到許多希臘神殿柱列的素描,而他後來更經常提到建築演化過程中,最重要的轉變就在於牆與柱的分離,以及因此演變出來的光影對比二元結構,這些關於光與影的重要觀察,事實上就是他日後許多重要設計概念的發展基礎。
例如他曾用「環抱建築物的斷垣殘壁」(wrapping ruins around buildings)一詞來說明一種雙層式建築的概念,包括「印度管理學院」及「孟加拉中央政府特區」在內,他都成功地運用外牆與內牆,來創造出極為戲劇化的光影效果,並滿足建築物的基本物理環境需求。就像他更早時期所設計的「安哥拉美國領事館」,雖然該設計案最後未能得到實現,但這是他第一次應用這種雙層式建築的概念,不僅在建築物外側另增加一道牆,還在屋頂上另加一層屋頂,試圖創造出兼具光影變化,與符合當地氣候環境的建築空間。
建造於 1962~1974 年的「印度管理學院」。
Q
:依據您接觸到的路易.康,您會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
A:
根據我所接觸到的所有資料和一些訪談人所談到的他,我認為路易.康就是一個完全生活在建築世界裡的人,跟你們分享個小故事:他經常在事務所熬夜,有時就在地板上睡幾個小時,醒來後便繼續工作。有一次他從亞洲出差回來,大概在凌晨 2 點鐘回到事務所,當時事務所裡還有兩三個員工在工作,他一進門就問:「其他人都到哪兒去了?」(笑)事實上,我想就是因為路易.康太專注於建築,他不僅犧牲了所有的私人時間,也間接搗亂了自己的家庭生活,就像他的兩段婚外情對象也都是他的工作夥伴,工作的確是他生活的全部。
伏案畫圖的路易.康,正在進行的是「費雪住宅」設計。(Photo Credit:Louis I. Kahn Collection,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and the Pennsylvania Historical and Museum Commission)
Q
:就您個人而言,最欣賞路易.康的哪件作品?
A
:
就和大多數人一樣,我非常喜歡「沙克生物醫學中心」,我可以待在那兒一整天都不會覺得厭煩。但「艾克瑟特學院圖書館」(右圖)也非常棒,記得我上次造訪時,還遇到學生非常驕傲地向他的父母親介紹這棟圖書館。這的確是一棟非常棒的建築,我自己也很希望能天天來這兒看書。
Q
:從
2000
年的「路易斯.巴拉岡
:
安靜的革命」展覽至今,威察設計博物館已舉辦了
7
個以建築師為主題的展覽,與這些展覽相比,此次路易.康的展覽最不同的地方在哪裡?
A
:
作為策展人,我認為此次展覽最特別的地方,就在於路易.康的建築具有非常高度的歷史參照價值(historical reference),在籌備展覽的過程中,我們不僅可以用各種角度去理解與詮釋他的作品,還可以透過他的作品與許多已發生的歷史事件、已存在的建築案例作連結。
尤其還因為路易.康所執業的年代,正值國際樣式發展的顛峰,相較於其他現代主義的建築師,他更關注諸如建築的重量感、量體感與材料等許多更為本質性的問題。也因此,雖然在 1992 年由大衛.德隆所策劃的路易.康展覽中,他被視為是後現代主義的先驅,但在本次展覽裡,我們認為形式並不是他思考的重點,更重要的是他思考設計的方法,包括如何釋放平面的自由性、如何展現建築被構築的過程等,這也是我們在展覽中試圖呈現的重點。
此外,相較於威察設計博物館曾籌辦的
法蘭克.蓋瑞(Frank Gehry)
與
阿爾瓦爾.阿爾托(Alvar Aalto)
展覽,這次展覽的內容還呈現出路易.康極其追求完美的性格,尤其透過許多原稿的呈現,我們看到他經常為了一個細節,反覆不停地推翻先前的設計,也因此所有他承攬的設計案,不僅都留下了冗長而掙扎的痕跡,為了盡可能地完整呈現路易.康,我們也花了非常多的時間翻拍每張圖稿,並進行篩選,而這正是此次展覽最不同的地方。
Q
:請您分享為何路易.康的建築對於我們現今所生活的年代,仍具有相當程度的重要性?
A
:
路易.康的建築的確具有一種獨特的永恆氣質,透過閱讀他的建築,我們可以重新去思考許多建築的「本質」問題,包括我們想要什麼樣的建築、什麼是好的建築等,尤其因為在我們所生活的年代,每個人的生活脫離不了建築,也因此大家都應該去思考這些問題。
此外,我還認為所有有能力聘任建築師的業主都應該來看路易.康的建築,因為好的建築設計之所以能被實現,除了要有好的建築師之外,還得要有好的業主,就像「沙克生物醫學中心」之能夠最後成就出這麼棒的建築,也是因為有很棒的業主,而這也是另外一個路易.康的建築能帶給我們的重要啟示。
------【同場加映】關於威察設計博物館的快問快答------
Q
:威察設計博物館(Vitra Design Museum
)與威察設計藝廊(Vitra Design Museum Gallery
)在經營上有什麼區別?您作為總策展人,在其經營上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A
:
威察設計藝廊是 4 年前啟用的,從空間上來說,它的面積只有 120 平方英尺,相較於將近 700 平方英尺的威察設計博物館來說小很多。而從展覽內容來說,博物館部分平均每年會有 2 次展覽,每次展覽需要大約一年半的時間準備,而藝廊部分則平均每年有 3 次,每次展覽大概只有幾個月時間準備,也因此威察設計藝廊的展覽主要是以當代設計為主題,內容多為強調實驗性的設計與建築。
左圖為威察設計博物館,右圖為威察設計藝廊(座落位置分別於下圖全區示意圖的編號 3 與 4),兩棟建築皆由 Frank Gehry 所設計。(Photo Credits:Vitra Design Museum)
在經營上,我雖然是總策展人,但另外還有 2 位策展人與我輪流負責展覽的籌劃與準備工作,不過因為人力與時間真的很有限,每每只要博物館那邊的展覽工作一忙,往往藝廊的展覽準備就會受到延誤,因此未來我們會另找一位策展人專責藝廊部分的展覽,也才會更正式宣傳藝廊的相關活動。事實上,大概從今年底開始,整個
威察園區(Vitra Campus)
將會有 4 個展覽空間,屆時我們將針對不同展覽空間的不同主題,有更清楚的設定。
威察園區全區示意圖
(Photo Credit:Vitra Design Museum)
Zaha Hadid 首件建成作品即是在威察園區的消防局(於示意圖中的編號 12),完工於 1993 年。
安藤忠雄於海外第一個建築案「會議中心」(Conference Pavilion)(於示意圖中的編號 1),完工於 1993 年。
Q
:威察設計博物館所在的威察園區(
Vitra Campus
)不僅有
Zaha Hadid
第一個建成的設計作品、安藤忠雄在海外的第一個建築案,還有許多其他知名建築師的作品,請您談談為何威察家具公司會有這樣的遠見?
A
:
這一切的開始必須歸功於威察家具公司的現任總裁羅夫.費布(Rolf Fehlbaum),最初是因為他在 1984 年找了克拉斯.奧爾登堡(Claes Oldenburg)與古珍.凡.布魯格(Coosje van Bruggen)兩位雕刻家設計了一個名為「平衡工具」(Balancing Tools)的裝置藝術送給他父親作為生日禮物,透過他們的介紹,認識了法蘭克.蓋瑞,也才有這個機緣邀請他設計威察設計博物館,並促成威察園區的設立。從結果來看,雖然威察園區以建築作為品牌的宣傳工具是非常成功的,但這並不是最初的目的,對羅夫.費布而言,最重要的是能夠透過這個過程,與建築師建立合作的管道。
「我戶頭從來沒錢,但沒有因此不能做任何事!」讓茶也可以用吃的?COFE創辦人顧瑋的台茶新奇想
五月中的星期二下午,大稻埕公園地下停車場竟然一位難求,雖然知悉近年大稻埕受到觀光客喜愛,再度熱鬧蓬勃,但沒想到相較於富裕的南街,以往人流較少的北街,也開始跟著壅擠了起來。眼看時間步步逼近,離開大排長龍的車陣,幸運地在涼州街找到了少數的停車位,快步往迪化街方向奔跑,到了二樓的COFE,印花樂的創意總監沈奕妤Ama已經準備就緒,回頭一看,「COFE喫茶咖啡」創辦人顧瑋緊隨在後,揹著大包小包出現,原來被車陣人流堵住的不只有我一人。
「我覺得大稻埕改變蠻多的,過去商業區塊都在南街,以前真的很少到北街來。」曾經開車到大稻埕的人大多會知道,北街是最佳停車地點,但自從「印花作夥」開店以後,像顧瑋這樣,經常得開車在都市與產地之間來回奔跑,只要過了離峰時間來店裡,就得費點力氣找車位了,回顧大稻埕的十年轉變之快,確實令人感觸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