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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人 | 刘江:在极限运动世界释放极致想象



探险家小传

刘江

极限运动影片 导演 | 摄影

2014年 拍摄中国第一条翼装飞行挑战的纪录片
2016年 两次赴北极拍摄中国人徒步北极纪录片
2016年1月 拍摄摩托车穿越沙漠魔鬼城
2016年4月 拍摄皮划艇挑战长江天险
2017年5月 拍摄世界跑酷大赛
2017年9月 拍摄天门山翼装飞行
2018年4月 拍摄长板速降挑战天路99道弯
2018年8月 拍摄世界特技动力伞大赛
2018年12月 拍摄爱心飞翼翼装飞行世界杯
2019年4月 拍摄挪威北极翼装飞行编队挑战
2019年 出品全球首档极限运动挑战系列纪录片《极刻出发》


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一直在探索与挑战人类身体与想象力的极限。

翼装飞行、跳伞、潜水、攀岩、皮划艇、山地速降……上天入地、飞檐走壁,总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他们就是极限运动员。

与奥林匹克竞技运动不同, 他们的运动,没有规则。

他们的极限人生之所以被看到、被观赏、被赞叹,离不开一个神秘的群体——极限运动摄影师。


游走生死一线,业内最刁钻的角度,最危险的拍摄环境, 每一帧画面的捕捉, 不仅是肾上腺素的飙升,更是经费的燃烧。

极限运动对摄影师要求极高,除了热爱,还必须要了解极限运动的逻辑,包括运动的轨迹、张力和运动员的心理等,因此许多极限运动摄影师本身也是极限运动员。

本期《牛人》节目嘉宾刘江,8年前,还是一名甜点师,囿于夜晚空荡的厨房,从事极限运动摄影后,终于出走山川湖海。

年仅28岁的他,已拍过50场极限运动国际赛事、超过230支极限运动影片,刷屏大作不断,拍摄类型涵盖极限运动全领域。 今天我们将跟随这位90后,一起感受他的极限之旅。


01
第一次拍翼装飞行,被甩落马险坠崖

2014年10月,在云南昭通鸡公山,刘江拍摄了中国第一条翼装飞行挑战的纪录片。

这是中国人在中国境内的第一次低空峡谷翼装飞行, 挑战者是中国滑翔伞第一人、亚洲翼装飞行第一人张树鹏。

在此之前,国内对翼装飞行这项运动十分陌生,别说拍,就连见过现场的人也不多。它的飞行的速度能达到250Km/h,要保证拍摄画面清晰并非易事。

为了挑选和训练合适的摄影师,刘江用了个笨办法:用长焦镜头去抓羽毛球,什么时候能把羽毛球抓拍清楚,才算过关。




鸡公山海拔约3200米,距峡谷底部垂直落差约1800米,需徒步翻山才能到达,往返一次要8小时。峡谷内山峰连绵,丛林密布,底部最窄处仅10米左右。

刘江印象最深的是第一天考察降落点场地,来回将近走了四十多公里的山路,从天还没完全亮出发,同时必须保证在天黑前返程。

那时候团队没有太多的户外经验,不知道该带什么样的装备和补给,以至于走到一半才发现没了水,彼时大家都已体力不支,再加上携带着大量重型摄影设备,大部队无法继续行进。

刘江叮嘱团队原地待命,自己则拿了部分设备跟着张树鹏一块下到谷底看降落场地。回程的时候,实在走不动了,只得向当地村民借了一匹马。
“这马特别喜欢走悬崖边,走了大概几公里,马踩滑了,我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要知道当时的山路不足一米宽,一边是陡壁,另一边是悬崖。幸好刘江过往有一些跑酷经验,反应迅速,赶紧抓住旁边的一些草木,才没被甩到悬崖下去。

这次的翼装飞行视频拍出来后,在优酷获得超过13万的点击量,小火了一把。许多媒体包括新华社、央视网以及一些地方电视台等都对这次翼装飞行进行了报道。


“它把一项新的运动从国外带到了中国, 不仅让国人看到了一个新的品类诞生, 也让国际上看到中国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翼装飞行运动员。这是一个新的希望。”

受到鼓舞的刘江也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走向。

2015年,他拖着行李,与团队小伙伴4人一行从老家新疆来到北京,开始极限运动世界的全心逐梦。4人最初睡在20平米的房间,两人睡床,两人睡地板,大家轮着来。只要有活儿,一两千块,团队都拍得特别认真。


刘江并非科班出身,为了恶补自己的短板,他三年间看了三千多部片子,研究运镜、构图、配乐等专业知识。

如今,刘江团队拍摄的极限运动片子已涉及翼装飞行、Jetman、跑酷、跳伞、特技飞行、赛车、走扁带、长板速降等众多领域,见证并记录下极限运动行业多个历史性瞬间,获得过诸多奖项,在业内都已是名副其实的佼佼者。

走偏带△

长板速降

Jetman



02
德天瀑布拍摄,差点酿成三方外交事件

2019年,全球首档极限运动挑战系列纪录片《极刻出发》横空出世,单一平台播放量超过一千万次,出品方正是刘江。


第一集《瀑布飞舟》拍摄的是世界顶尖皮划艇冠军Dane、Nick挑战亚洲第一跨国大瀑布德天瀑布。


两名运动员在得知自己要挑战德天瀑布时兴奋不已。

“在一个新的地方,第一次完成一个新的挑战,对行业而言是一个全新的起点,对运动员自身来讲,他占领了这个领地,意义也是非凡的。”

德天瀑布挑战难点在于瀑布落差达70米,呈三级跌落,如果挑战成功将刷新极限运动领域全新纪录。而接下来拍摄团队所要面临的挑战,并不亚于这些。


瀑布横跨中国、越南,两瀑接壤之处,中越共享水域。 稍不注意可能会越境,被越南警方直接抓走。而且挑战者是两个美国人,一不小心容易升级成三方外交事件。

有一次,Dane在勘测起划点位置时下了船,越南警察立刻飞快跑过来呼喊驱离,当时整个团队紧张得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然而最难的,当属架设机位。本来可以很轻松布置的点都在越南境内,团队只能改变方案。

新方案的机位布置点,很多是自景区开发以来都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需要人工架绳索梯子,扛着沉甸甸的设备,徒手攀爬瀑布,一旦没站稳,就是从十几米高崖壁跌落水中。


有一些地方根本没法架设机位,可团队又想拍一些与众不同的画面,然后就只有把摄影师溜索速降下去,吊在悬崖峭壁,拿着设备拍摄一整天。同时还要保障设备不进水,进水的话,素材将可能全部丢失。


临近挑战前夕,状况依旧不断。

Dane在试跳热身时,皮划艇和整个人倒扣在水面,他的肩膀和船都遭受到巨大撞击,船尾基本凹进去,自己的胳膊也受了伤。挑战能不能顺利进行成了未知数。

一旦不能挑战,拍摄计划受阻,那么将近两百万一集的制作成本将血本无归,损失惨重。

不过,这也正是片子的看点所在:

在一个未知的环境下,去进行一个未知的挑战,一切的反应和经历都是真实的、未知的。

刘江坦言自己喜欢挑战困难,对未知充满兴趣和期待。当运动员顺利完成德天瀑布世界首跳、沉浸在梦一般不可思议的喜悦中时,一旁的刘江也享受着征服困难后收获的满满成就感。

此前,从事极限运动很难找到渠道变现。找到与赞助方的结合点、有资质承接的摄制团队、具备挑战能力的极限运动员,一样都不能少。并且,即使万事俱备,未知风险仍是无法估量。 《极刻出发》是极限运动领域引进商业运作的一次成功试水。


它的灵感源自电影《极盗者》,该片上映后引起不小轰动,刘江在得知电影中很多场景都是绿幕拍摄后,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把电影里不可能完成的挑战,从大荧幕里搬出来,以纪录片的形式呈现给观众。


于是,《极刻出发》邀请了八位世界顶尖极限运动员,在中国八个不同的地方,完成八项不同的挑战。



03
火焰山小镇卧虎藏龙,震惊全场

《极刻出发》第一集刚杀青,团队隔天一早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第二站吐鲁番。

“前一个是天天呆水里,第二个就到了一个极致干旱的火焰山,两个地方的温差比较大,冰火两重天。”

这次的挑战选手是世界顶尖山地车速降运动员Max,他将在火焰山上开辟一条全新的挑战线路,用车轮挑战人类极限。


相比德天瀑布拍摄,刘江在这一站收获更多的是文化的自豪与感动。

吐鲁番有一个鄯善县,那是中国骑摩托车最多的一个小县城,当地人对于骑行运动的热爱,超乎刘江的预料。

在那样一个偏远县城的小镇上,居然有很多小孩子是Max的粉丝,他们用着破旧的自行车,开心地围着Max:“ 你可以教我骑行吗?”

看着这些孩子,Max陷入深深的愧疚与反思:

“我拿着全世界最高的速降自行车运动员工资,有全世界最好的自行车厂商给我赞助,我可以去全世界各个地方拍片子。但我现在的热爱,已经少于他们了。”

Max教当地小孩骑行


与第一站一样,挑战前,新的问题又出现了——Max的自行车后轮轴杆找不到了。 正当团队和选手都焦头烂额之际,一位朋友提议“要不找当地老师傅现做吧。”

大家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因为像Max这个级别的选手,他们的装备都是由赞助商提前好几个月独家定制,通常一个配件动辄几万十几万,这个小镇怎么可能有人做得出来?可走投无路的众人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他们来到一家看上去老旧杂乱的维修小店,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听完刘江团队的诉求,二话没说,十几分钟就把配件搞定了,硬度甚至比原装的都好。


在场的众人包括Max,无不惊叹:大开眼界!


“在这样的小地方居然卧虎藏龙,有一些未知的东西,能够对外国人产生致命的吸引力。当时我们的感觉就是祖国强大了,更多的外国人喜欢中国的文化,愿意去学中国的文化。”


04
从追求震撼刺激,到讲好中国故事

最初,刘江的拍摄重点放在追求画面的刺激、震撼,随着与运动员相处的深入,以及拍摄过程中总是被祖国的极致美景与温良人文打动。 他开始想要讲好中国故事,一个关于中国人自己的极限运动的故事。

盛广强,就是他故事中记录的主角之一。 Jetman(喷气人)在 全世界只有不超过5人拥有飞行资质,盛广强便是其中一位。



他被誉为亚洲硬翼飞行第一人,曾经是世界滑翔伞定点锦标赛冠军,后转战涡喷飞翼。这项技术之前一直掌握在外国人手中。

盛广强原本打算赴迪拜学习相关技术,然而吃了闭门羹。 是的,如此小众的极限运动行业在国际上也面临着技术封锁。

“中国人的梦想,一定要由中国人自己完成!” 盛广强下定决心一定要制造出中国人自己的Jetman。

他在自己个人的简陋小作坊,通过自掏腰包买一些二手配件组装一些飞天模型,终于以90万的成本造出了中国第一台Jetman人体飞行器。而在迪拜,Jetman的训练、培养、设备等花费在数千万美元。

2020年7月,盛广强在2000米的高空从直升机起跳,下降平稳后加油爬升到了3000米左右,实现涡喷飞翼动力飞行6分钟。

这一刻,不仅对盛广强个人,乃至对中国飞行史,都是一个意义重大的日子。刘江用镜头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飞行早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个人爱好,它曾经代表着国家的荣誉,现在更是一种使命,替全世界有共同梦想的人执行飞行任务。”刘江如此评价盛广强。

而刘江的使命,则是为每一个极限故事的呈现,全力以赴。这也是他表达自我的一种方式。

“中国需要有这样的文化输出,我们希望有一天能够达到BBC、国家地理那样的制作水准,让全世界看到中国有这么一个人,中国有这么一个团队在做这件事情。”


05
极限运动员不是敢死队

“我们希望呈现的是运动员的情感色彩,这个人物他的梦想,他的想象力,他的脑洞,他的勇气。极限运动员不是敢死队,更不是作死。”

对塑造极限运动英雄,刘江已经疲惫,他更想通过片子拉近这项运动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拍摄目的也并非鼓励大家盲目参与挑战,而是让外界对极限运动有一个科学客观的认知。

提到极限运动,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也许是“高危”、“作死”。的确,它有不可控的风险,但刘江认为不必过分夸张或夸大事实。 任何运动都有风险,对风险的把控能力非常关键,运动员需要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

极限运动和其他所有运动一样,也是经历了一个科学、规范的不断训练过程,才会呈现出人们眼中惊险刺激的那一面。

“不管任何一项运动,没有了敬畏之心,才是致命的。”

作为与极限运动员接触最直接、最多的一个群体,加上自己早年也是一名跑酷少年,刘江比其他人更能理解这项运动的魅力。


他从一个性格内向的“社恐”,到如今变得自信、开朗,喜欢与人交流,也多了许多朋友。

刘江 自己首先就是那个被极限运动精神激励和改变的人,因此也希望将这种精神传递给更多的人。

“中国需要有这样的文化输出,我把这个责任放在自己身上,也许大家不需要,但也没有关系。”


极限运动最值得期待的,永远是未知的精彩。这种未知,能够给生活带来无限的可能,激活更多想象与创造空间。

它已经吸引刘江在极限之路上走了8年,我们期待未来刘江的极限之路走得更稳更远,在极限运动领域释放新的想象,带来新的精彩。